“他么的,真他么见了鬼,老子……”
左哨营军列之后,钟士尧压着心中惊怒,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自打在京营中身居高位之后,钟士尧越来越注意克制自己的脾气,当兵打仗,底层时可以不管不顾,横冲直撞,别人甚至还会夸你一句悍勇。
他入了人的法眼,被一步步提拔到中层军官,可不就是因为如此嘛。
可到了一定位置以后,再如那般便不行了,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开始有意改变自己。
其后,他运势不差,一步步做到了如今的前卫指挥使,领从三品衔,可谓真正的高级武官了。
其中,他自忖,少不得有他改变自我的一份助力。
久而久之,他更加坚信不疑,给人的印象中,整个人的气度也便的越加见好。
平常时候,他除了正经练兵的时候依然粗犷粗暴些外,余时对人处事,上下皆是赞誉有加。
他出身不高,学识也不高,可不得注重语言、形象嘛,可不能让人说是个粗鄙武夫。
可方才,实在忍不住,让他破了防。
好在,前方军列当前,现场的人,大多都将目光放在了两方人马之上,倒没人去刻意注意他。
不过,他的副将回转他身边请示,倒是听了个真切。
副将脸色其实也不好看,他也想骂呢,盖因为,方才一幕,让他心中也是憋屈。
他堂堂京营左哨前卫,竟然在气势对阵中输了,且是输给了全京城、全大明公认的杂牌。甚至是那种你要乍一问,别人压根不会想起来是军队的那种。
没错,就是输了,虽然他们本意也不是正面交锋,但彼此列队遭遇,谁先叫停,难道不是输了?
“将军……让弟兄们冲一冲吧?”
钟士尧冷着脸,没好气道:“冲什么?你打算真就见见血?”
“不是……”副将赶忙摇头道:“将军,末将敢保证,不用见血也能收拾了他们?”
“你能保证个屁!”
钟士尧骂了一句后,这才缓了缓,低身喝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些个兵马司的混账,是仗着那位寿宁伯给他们撑腰,有恃无恐呢……”
“你信不信,你要是真的带人提枪冲过去,他们就敢拿着枪往你们身上扎,还不见血?多用用脑子,方才本将如何和你交待的?”
副将嗫喏道:“将军有令,只是维护秩序,首要一条,不可与对方直接交锋……可,将军,如今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