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其他的景象他都记不清了,唯一一直萦绕在耳畔,如同梦魇一般的,是家主那天为他们掐算出的判词。
“……气运纠缠,共用一命,注定为敌,经受万千苦难……”
于是尚且有些单纯的孩子就想:是不是我们疏远了,气运就不会纠缠了,也就不用为敌了,是不是也就不会有磨难了?
他弟弟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怎么可以受这些磨难呢?他做哥哥的不就应该好好护着弟弟吗?弟弟凡人之躯,也只需要像凡人一样平安如意度过一生就可以了。
所以他疏远了久城,甚至丢掉了他送的礼物,就为了让他讨厌自己,然后再不要找他。
其实在久城哭着跑走后,久归又在地上找了好久,重新把那小巧的玉牌捡了起来。
玉牌上隐隐可以看出刻着一朵花的样子,刀工粗糙,他几乎可以想见一个孩子小心翼翼的刻着花样,手上也裂开了道道小口却依然坚持刻完的样子。
……
看着久城远去的身影,久归心里甚至有些恶劣地想: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最好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他伸手从衣襟里拽出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红绳,绳子的末端坠着一个刻着花的简陋玉牌,紧紧握住了。
现在这是他仅有的,和他有关的东西了。也是他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
当日的他那么狠心,现在又这么刺激人,想必城儿他,已经不愿认自己这个哥哥了吧。
最好是别认了吧,他实在是难以想象,那么个软萌可爱的孩子,若是有一天因为命运与他生死相斗,该是怎么个光景。
曾经做了那个梦之后,他还想去问一下父亲,却只见到母亲一人待在屋里。他想要问一问父亲在哪里,谁知母亲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掐住他的脖子。
他怎么也忘不了,他的母亲眼睛赤红,披头散发宛如疯子,一边狠狠地掐着他,一边咬牙切齿:“为什么你不去死!为什么要活着在我眼前晃悠!为什么!你,根本不该被生下来!”
她越说越疯魔,久归只感觉自己肺中的氧气被一点点剥夺殆尽,视线也在慢慢模糊。
而她犹自在喃喃念叨:“是了,这个家族早该灭亡了,你们两个,都是根本不该出现的存在!你们该死,都该死!”
若是她发泄只发泄在自己身上,久归也觉无所谓,就当是还债了,可是她却还想要久城的性命。m.bīQikμ.ИěΤ
久城是他的逆鳞,此刻,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