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归嘴角喁起一抹冷笑：“我确实对不起他，但是你又有多无辜呢？若非你日日影响他的心境，他又如何会变成那样呢？他明明，只是个单纯的可爱的孩子啊。我可以护着他，明明他都不用去经历那些事情的……”

黯霜低声说：“但这就是他的宿命！一个世界不该有两个气运之子，你占了本该属于他的身份，那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

九归沉默了。

而黯霜原本是幼童的声音却带了点意味深长：“所以，归根究底，真正害了他的，不就是你吗？”

这语气里带着恶毒，然而九归沉默了一会儿，却是笑了：“我欠他的，自然都会归还，但是你，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招惹他。不然，我并不介意彻底毁了你！这修仙界材料那么多，原本只是看你还有点用，不过现在么……便是没了你，我又何尝不能再替他重新寻觅一把配的上他的仙剑？另外，别忘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以为附在剑上就没关系了吗？我能灭你第一次，那就也能让你彻底魂飞魄散！”

黯霜静默了。他知道，九归所说没有半点虚言，他确实有那样的能力。何况当初那阴冷的目光，如今想起，依然能轻易让它震颤。

这人，早在当初就是个疯子了。当初自己真身上阵都没能讨到什么便宜，何况如今的他，也只是一缕依附于器物的残遗神识，魂魄都没有的那种。

而面对时隔多年比之当初更加琢磨不透的九归，他这已经是必败的结局。

黯霜彻底不说话了，而九归则很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的赵诚太弱，如果黯霜好好教导，那也没什么，但要是有别的心思……

九归握了握拳，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赵诚翻来覆去了一夜终于睡醒了，然而他立刻又感觉到床边有人。

瞪着刚起床还有点迷迷糊糊的眼睛，他使劲揉了揉，才有空看旁边这人。

然后看到就愣了。

并不是由于这人有多好看，毕竟要好看他自己照照镜子就好了，而是由于这人，是失联许久的楚九归。ъΙＱǐkＵ.йＥτ

不过说起来，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楚九归许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说：“昨夜恰有宗门小辈来拜访友人，便好心送你回来，许是有急事吧，他今早匆匆忙忙就走了，走前还拜托我好好看着你一下，免得不舒服。”

这是睁眼说的瞎话，然而赵诚确实相信了。

去捞了些雪水好好洗涮洗涮，他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