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他的唇瓣,道:“你再睡一会儿吧,眼睛都比兔子的还红了。”
正想帮她弄好,拿电脑工作的顾煦寒,“……”
“那我趴会儿。”顾煦寒把宋槿柠扶回床上,将输液瓶重新挂上。
宋槿柠挪了挪身体,给顾煦寒腾出一个空位,“上来睡吧,趴着对颈椎不好。”
顾煦寒犹豫了下,脱下鞋子上床。
躺下后,他又看了眼输液瓶,拉住宋槿柠的手,“十分钟后叫我。”
“好。”宋槿柠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黑短发。
顾煦寒闭上了眼,感受到宋槿柠带有温度的手,放松下来。
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若不是他死死撑着,恐怕早就倒下了。
一时间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顾煦寒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他梦见宋槿柠不是掉在了玻璃水箱里,而是掉进了大海。
而梦里的他并没有像在水箱里一样抓住她。
当他到达一座荒岛时,宋槿柠早已沉入了大海。
他瘫软在地,似乎自己也受了很严重的伤,不断猛烈地咳出鲜血。
凭着要找到她尸体的那一丝念头,他苦苦撑着,发了疯似地在大海里寻找。
搜寻了大半年,终于让他找到了。
她的白骨是完整的,海里的生物没有伤害她。
但那具尸体,遍体鳞伤,骨头还残留着身前被迫害的痕迹。
她的十根手指,都被人极其残忍的酷刑给生生折断。
脸上的颧骨被硫酸腐蚀。
身上遍布拳伤,刀伤,枪伤。
似乎是有人刻意地凌辱她,有很多地方都是新伤添旧伤。
他无法形容看到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在那一瞬,他觉得人生一片黑暗;他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他感觉浑身疼痛的病体突然不疼了,只有心脏仿佛被人生生挖出一般的痛,提醒着他还活着。
那一刻,他失去了他的人间。
·
病房里。
宋槿柠看着顾煦寒紧闭着双眼,额头不断地冒出汗珠。
他的头不断地左右摇摆,身体抽搐,青筋暴起,嘴里不断地呢喃她的名字,甚至眼角溢出了泪。
宋槿柠连忙抱住他,不断地跟他说,“我在,我在呢阿寒,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怕,不怕啊,梦都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