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饭的人会送到学校门口，阿池去拿了就能过来了。”施杳杳手一下一下地摸着王子，语调温软地回答庄言澈。

那就是快过来了。

庄言澈嗯了一声，旋即视线落在了王子的身上。

这狗被顺毛好像很开心很舒服，尾巴一下一下地晃着，时不时地动一下脑袋，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很吵。

庄言澈就这么看着施杳杳落在王子头上的那一只白嫩的手上。这次，他很好地收敛着自己的气息，王子什么都没察觉到。

王子在施杳杳一下一下的抚摸中越来越放松。

庄言澈唇角无声地勾起来，唇间溢出几不可闻的气音。

“叶家没找人给你看你的眼睛吗？”庄言澈的视线落在施杳杳那没有丝毫焦距的眸子上。

她眼里的空洞和脸上的茫然，就好像是迷途的羔羊，迷人极了。

不过他更想知道的是，当这双眼睛有了神采之后是什么样子的。

“找了。”施杳杳轻声说，“不过这是先天性的，很难治愈。”

先天性的……

庄言澈能够坐在这里，说明他的确是懂医理的，不然也没有办法替聂行来上班。

他明白先天性的眼盲应该是染色体和基因异变导致的。

以人类目前的医疗手段，还不能治愈这样的眼盲。

施杳杳回答完庄言澈，抚摸着王子脑袋的手稍稍顿了一下。

她抿着嘴角，小声开口：“你会觉得我眼睛看不见很麻烦吗？”

她不觉得看不见有什么问题，庄言澈会在意吗？

“怎么这么问？”庄言澈边说边起身，他在施杳杳身侧坐下，一双狭长的眸子很是认真地盯着施杳杳，他语调很轻，“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即便是一双看不见的眼睛。

即便是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

也很漂亮。

“没有。”施杳杳搜刮了下叶星辰的记忆，“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在叶星辰的记忆里面，那些给她看眼睛的医生对她的态度的确很温和，不过叶星辰能够感觉到，他们对她其实是有些同情的。

不过叶星辰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同情的，比起很多人来说，她拥有的已经很多了。

没有这双眼睛，她依旧能够好好地生活。

庄言澈听得出施杳杳并不在意这个，他唇角微微弯了一下，“那这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