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县令一听这个脸都憋红了,噗通一声儿跪在了两位阿哥跟前儿,臊得一脑门子热汗。
“哎呦!哎呦!二位爷啊,这可使不得啊,小人这不是都吐了银子出来了吗,二位爷叫人往外一喊,小人以后还怎么当差啊!”
罗县令是厚脸皮的,还想着坐稳官位以后还能道貌岸然地捞金呢,这下子揭了脸皮,还叫他怎么做百姓眼中的好官?
他才不过收了区区五百而已,算得了什么?ъΙQǐkU.йEτ
三阿哥和四阿哥冷哼一声俱不理会,一旁的苏培盛倒是笑了一句。
“您这话可叫阿哥们听不明白了,这怎就使不得了?您没听见外头人喊的是‘献银’?罗大人您慷慨,知道阿哥们前来祭祀,您这银子是特献给朝廷的,哦,对了,去岁浑河决口,淹了不少民田,您补贴这个呢,您可真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啊!”
苏培盛那张嘴利索,罗县令心里委屈也只能憋着去,去岁浑河是决口了不假,可也不能从去岁决到今年,朝廷早拨了银子赈灾了,这阉人是变着法儿的讥讽他呢!
似嫌他碍事儿了,一旁的侍卫还要揪着他的后衣领将他带出去,罗县令怎敢走正门,也不敢多说话了,当即挤出笑意谢了阿哥们,承了这句慷慨,灰溜溜从偏门走了。
百姓们为了听这声儿,俱围在衙门前不肯走,莫说前门,就是狗洞都盯着呢,凡得见人灰溜溜的走,便拿着石块儿狠砸过去。
怎不砸鸡蛋?
鸡蛋多贵啊,这些人哪儿配!
只配得一声呸!
这三日三阿哥和四阿哥可是数银子数得头昏脑胀,见银子就眼晕,谁能想到杀了几个浮出水面的,竟能诈出水下那么多人,好些名册上未记的人都来“献银”,末了一算,光是白银竟收缴近三十万两,其余珍宝字画无数。
这贪腐的银子竟比朝廷拨来的银子还多,当真荒唐!
还有些滑稽的送来收受的美婢,可很快三阿哥和四阿哥就笑不出来了,被送来的“美婢”越来越多,粗粗一算有近百名,衙门早安置不下了,另着人细问,里头九成都是被人强掳来的民女。
这些人还是活着的,那没了命的又有多少呢?
眼看越查牵连的就越光,三阿哥和四阿哥私下商议几次,俱不敢再深挖下去了,只怕再挖下去,整个朝廷都得被牵连了去。
皇阿玛只是叫他们处置此地的贪腐,那他们便只将此地的人和事都办好,旁的一概不多管。m.bīQik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