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因为吴三桂的叛变而罪及百姓。
待三藩平定,这头一样事便是恢复钱法旧制,然新币如何兑换,物价如何平定,百姓从何休养生息,具得拿出一章程来,总不能武断叫人将百姓手中的新币全部没收,如此定然有招致不满,只怕又要乱了。
康熙爷点了议政大臣富察阿兰泰管了这钱法之事,阿兰泰素来操行清谨,远权势,凡是最为推诚布公,毫无私心,叫他来办钱法定然最是公允。
除阿兰泰以外,康熙爷另吏部侍郎陈廷敬、刑部侍郎佛伦、副都御史马世济听阿兰泰行事,这三位年纪轻些,康熙爷原是打算将这三位,尤其是陈廷敬收入南书房的,然总不能叫人才栋梁全去给他看折子了,总得有干实事的人。
再加之南书房才设立不久,正是发展壮大的时候,众人必得合为一心,偏巴尔善搜集消息说,高士奇同陈家人似有些龃龉,如此总不好再将人放在一处当差,免得如索额图合明珠等人一般,又暗自拉帮结派、势如水火,叫人头痛之极。
做天子殚精竭虑,除了操心家国大事,便是费心在用人驭人上了。
待林林总总议完政事,众人这才意识到已然过了午膳的时辰了,康熙爷自不好叫诸位大人饿着肚子回去,便赏众人一顿午膳,他更是请冯溥同他一道进膳,众人即刻谢恩,心头微松,总算是能祭一祭五脏府了。
唯冯溥不见轻松,然他得万岁爷看重自是荣幸,哪儿有什么不情愿可言,只琢磨着一会子如何说辞,别说太子太傅了,就先前差事他还想推了呢,为万岁爷举荐了那么些贤能,也该是他歇歇的时候了。
康熙爷极重视冯溥,岂能看不出冯溥心头沉沉之态,因心中急切,不知冯大人为何不愿教授太子,康熙爷都不顾上吃用了,只勉强半饱便放了筷,直开诚布公问了冯大人的意思。
“易斋大人入朝也有三十余年了,朕自亲政以来,凡易斋大人利国利民之谏言,朕无不采纳,大人诚心待朕,朕也诚心待之,有什么话不如你我君臣二人开诚布公,易斋大人如此忧心忡忡,倒叫朕心头惶惶了。”
冯溥忙起身朝康熙爷一拜,说句不敬的,他也算是看着康熙爷长大的,岂能不知天子心性,待他是真真没得说,然礼不可废,冯溥纠结半晌,这才支支吾吾说了。
“臣愧对皇上期许,臣其实早前便打算致仕了,您也说了,臣入朝为官已然三十余载,近年年岁不浅,时而只觉有心无力,而今朝廷半数皆是新进可用之人,少臣一个人,想来也耽误不得政事。”ъΙQ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