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雷阵雨,其实和春天的花开、秋天的月亮一样,遇到了就该去好好欣赏。特别当一个人独自凝视着天地滂沱、雷音滚滚,便忍不住想起往事。
蒂德莉特待将水晶瓶放好后,适才走到窗边,凝视着树屋外的又一场夜雨纷落。她喜欢毒蔓幽径,喜欢这里的静谧,喜欢纯粹的泥土味道,喜欢木头被雨水浸湿后所形成的不规则纹路。
所有的痴情说到底,终归是心有不甘罢了。当我们一切尽在掌握之后,所谓忠贞也不过是彻底的疲劳感,再嵌着些许怯怯的道德自律而已。
有谁试过守着一个对自己没有半点心动的人的感觉吗?又有谁试过本能容纳三人并肩同行,而唯有自己被记载后面的感觉吗?
有谁试过待低头整理好长袍后,所有人都走远的感觉吗?又有谁试过大家有说有笑,而唯独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的感觉吗?
有谁试过与朋友们打招呼而被无视,自己只好尴尬的把手放下的感觉吗?又有试过被自己的朋友背叛,甚至背负某些强加给自己的骂名的感觉吗?
无人分享心事,无人一起远行,无人驻足守候,无人窗前絮语。久而久之,想说的话堆积在胸口再也说不出来,想做的事成为了一张张世界地图,早已分不清主次。ъìQυGΕtV.net
别人觉得我们越来越稳重,越来越波澜不惊,而只有我们自己才明白,一切不过是苦难后的寡言少语,不过是绝望后的触目惊心。
蒂德莉特曾经是摩罗尼尔公国星城的天纵奇才,无论在魔法方面的造诣,亦或者古典文学方面的独到见解,都被冠以“第二圣徒”之名。
她亲眼见过衣着得体的贵族少女在外面偷人,也瞧见过大大咧咧、狂灌麦酒的贫民姑娘坚守爱情。
她亲眼见过锦衣华袍的贵族少爷向老仆破口大骂,也瞧见过满脸横肉的壮汉伺候家中瘫痪在床的父母。
因此蒂德莉特觉得,许多“温柔”都是装出来的,因为是人就不会没脾气,就不会没有自己的任性。而品性与骨子里的那份温柔,才是装不出来的东西。
分析感情的细节,就好像在清洗一串葡萄,很难真正弄干净。若是强行把所有葡萄摘下来清洗干净,最终只能让其面目全非,再无食欲可言。
总有一天,我们会对著过去的伤痛微笑。我们会感谢离开自己的那个人,对方配不上我们的爱、我们的好、我们的痴情。对方终究不是命定的那个人,并且幸好对方不是。
我们始终认为就算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