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抬手就是一个爆栗。
“啊——师父,你你你怎么又敲我啊?!”范饭原地跳脚。
“敲你怎么了?我还敲不得你啊?”
“啧,敲得,敲得,您开心就好。”
见师徒二人闹起来,傅律霆也不由露出一丝笑,这么多年,师父和小师弟还是一点没变。
“阿霆——”范正阳突然正色。
“师父?”
“我不知道你跟那孩子的母亲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我想应该告诉你。”
“……什么?”
“看脉象,她上胎应该是双生或三生。虽然现代医学技术发达,但对一个女人来说,生育依旧是难迈的一关,更何况,她还是多胎。”
“看得出来,她用尽全力在保那孩子,所尝养育之苦更甚他人。如此劳神费心,出于医者的角度,不建议她再生养。”
“而且,她也不适合再继续生养。”
傅律霆猛然抬眼:“……不适合是什么意思?”
“上胎伤了根本,既是身累,也是心病,大哀大恸之下,损伤不可磨灭,往后恐怕很难……再有孕了。”
回病房的路上,傅律霆沉默得像个木头人。
脚下正常地迈步、前进,眼神却空洞寂然、死水无澜。
既是身累,也是心病……大哀大恸……不可磨灭……
难再有孕……
范正阳的话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回荡在他脑海中。
傅律霆知道,当年的事南烟始终无法释怀,也因此对他憎恨厌恶。
但却并不清楚这种厌恶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如今,懂了。
他害曜曜先天不足,很大可能早夭,活不过十二岁;又害南烟伤身累心,无法再生育……
当年一步之差,造成如今惨烈的后果,傅律霆彻底卸下所有傲气,第一次承认——
他错了。
错得离谱。
也后悔了。
悔到心痛。
哐当——
托盘被撞翻,医疗器械散得满地都是。
“你怎么回事啊?走路都不看路吗?那么远的距离,还直挺挺撞上来……真是倒霉……”
傅律霆充耳不闻,失魂落魄地继续往前走。
直到……停在曜曜病房门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把,他连搭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隔着四方形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