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惊疑不定地看着朱厚熜,这样大规模的查账?
魏彬却抢先磕头:“奴婢明白了,四天内,奴婢一定把账查好!”
皇帝明明说了是帮他查账,魏彬却说他一定把帐查好。
朱厚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八虎之中仅剩的三人能一直屹立不倒,确实是有原因的啊,知进退,有舍弃的决心。
“就这些了,你们退下吧。”
朱厚熜让他们离开之后,才又重新坐到案桌后。
朱清萍这才进来要帮他换杯热奶,朱厚熜说道:“泡杯茶吧。”
“……陛下,还不准备歇息吗?”
朱厚熜点了点头:“还要为明天的事做些准备。”
这个时代的账册想一想就会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始状态,朱厚熜需要从中提取足够的可用信息,以他懂的专业知识从中进行统计分析。
大量重复性的工作可以让太监们去动手、核对,但这格式啊……朱厚熜得教他们怎么记录誊写。
泡来了茶看着天子,朱清萍默默地站在一旁。
她是最敏感地察觉陛下这一年多来变化的人。
在她看来,当时的世子曾与王妃、二位郡主有过近一月的生疏之感。
虽然当时兴献王大薨,世子沉默寡言的行为被大家认为是悲伤过度,但朱清萍却看得出来当时的世子不是纯粹寡言少语,而是沉着冷静下的刻意为之。
当然了,朱青萍只认为陛下当时是忽然感受到了身上的重担,一夜长大了。
见陛下登基第一天晚上就操心国事到这么晚,看着朱厚熜低头凝眉的侧脸,朱清萍站了许久才轻声说道:“陛下,先用些点心,歇一歇吧。”
朱厚熜搁下笔站了起来,就这样踱着步手里端着瓷碗吃些点心,转头却调侃起朱清萍:“一入宫门深似海,不后悔吗?”
“……王……太后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生生世世无以为报,奴婢从来没有离开王府的想法。”
朱厚熜只能默默喝着热奶。
忠心的人还是有一些的,可惜也只够留在身边用。
他放下了瓷杯就说道:“先在我宫里任个尚宫,把宫女们都管束起来。朕的吃穿安寝,你多上心。”
对朱清萍,朱厚熜还是很放心的。
朱清萍的母亲是一个犯官的妾室,家里男丁都死了,她母亲被打入乐籍进了教坊司。
二十七年前兴献王就藩时,朱清萍的母亲被选为王府乐工到了安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