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仲奉听到这句,终于按捺不住一声冷哼,阴阳怪气道:“世子也说了,事态紧急,想必今日种种举动,也都是迫不得已,又何错之有啊?”
沈延川侧首:“钱大人,今日之事,本世子还欠您一个交代——”
“不敢!”钱仲奉目不斜视,强硬打断他的话,“世子所为皆是事出有因,老夫哪里有资格说东道西?不过就是半路劫个死囚罢了,难不成,还真要对世子以法论处?”
他呵呵冷笑一声,言下之嘲讽再明显不过。
别说沈延川本就是奉命调查韩家之事,手握特权,便是他没有圣上的旨意,今日之举,也不可能真的定他的罪。
到底是定北侯唯一的儿子,长公主嫡亲的外孙,这般身份,谁能耐他何?!
不过,钱仲奉也是个出了名的直脾气,所以还是告御状来了。
“好了。人命关天,延川先斩后奏,也是情有可原。”
穆武帝出言,扫了沈延川一眼:“那韩桐——”
沈延川略作停顿:“他极有可能与当年叶铮叶大人遇害一事有关,须得严加审问。”
查清楚之前,这人是不能杀了。
穆武帝沉声道:“等审完了韩桐,再重新定罪行罚不迟。”
他看向钱仲奉,挥挥手:“你先退下吧。”
钱仲奉本来还想再说几句,见此情况也只得躬身告退。
……
待钱仲奉离开,穆武帝才再次看向沈延川。
“今日之事,你详细说来。”
沈延川派人半路劫了死囚,的确不合章法,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叶铮之死,才是最需要查明的事。
沈延川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如实陈述。
穆武帝听完,久久未曾言语。
沈延川似乎也并不着急,静静等待。
终于,穆武帝沉声开口:“朕记得,当初叶铮虽在朝堂之上与一些臣子有过不快,但都不至生死之仇。他对他那個弟弟,更是尽心帮扶。若这事儿真是叶恒所为,那……他为的是什么?”
叶铮为官数年,秉性刚直,从不拉帮结派,虽然得罪过一些人,但也因这般品性,得穆武帝赏识。
若非当时一时冲动触怒龙颜,叶铮今日必然已经成为朝中重臣。
叶恒比起他这个哥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比之不如,能那么快在京城立足,也是沾了叶铮的光。
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