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世早就体会过下人的冷漠无情,这些婆子就是知道跨院住的人不受主家重视,才敢这样怠慢。
还不能跟其他人说。
若是让这些下人不高兴,还会暗中下手使坏,往送过来的饭菜里吐口水撒沙子,做一些恶心人的事。
现在只是煎药而已,自己能做。
所以明明知道许婆子在偷懒,他也无动于衷。
“唉!你旁边歇着,让姨奶奶做!”
萍娘心里叹息,她知道府里下人都听刘氏的话,自己一个妾室说了也是白说。
她把药水倒好,又把小炉放到院中,这才端着药进屋。
秦氏恹恹躺在榻上,额头放着湿巾,正无精打采的呻吟着。
看见萍娘端药进屋,秦氏勉强撑起半个身子,跟进屋的秦牧将大迎枕塞到她身后方才靠坐起来。
秦氏取出帕子拭去泪水,叹道:“看我这破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恐怕是熬不到过年,还有劳萍姨娘每天早晚来探望!”
秦牧不吭声,萍姨娘将药递给她,笑着道:“都说病去如抽丝,二太太只管安心喝药,等着腊月喝儿媳茶就是!”
短短一月,唐玉书跟孙家的婚事不仅定下,还确了婚期,就在腊月二十,距离现在只有四个多月,并非是高中之后。
婚期提前,秦氏还是在婚书拿回来才知道。
自己独子的婚事,自己提前半点不得音讯,成了一个旁观者,秦氏这一心病,倒有多半是为此。
听到儿媳茶,秦氏又皱着脸叹道:“这儿媳茶只怕是不好喝,还是怪那安氏惹来的麻烦,让我都没有提前打听过孙家娘子的人品性格。”
萍姨娘嘴角微弯,她在京城住了二十年,虽然不常出门,也有说得上话的朋友,孙家的事自然也听了些。
那孙如意并不是孙家嫡生女儿,京中不少人家都知道。
不过是广安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让孙家收成女儿,对外就说是庶女,风风光光嫁人,替宫中丽嫔娘娘收罗人手。
孙家这样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两年前就一口气嫁了二个女婿,这一次就是如意。
唐玉书初入京城,不知道其中缘由,被刘氏一阵摆布,就当人情换出去了。
这些话萍娘不能随便告诉秦氏,要是让她知道孙如意只是婢女出身,恐怕要气死。
能当孙家女婿也不亏。
两年前那两个女婿本来只是九品小吏,通过广安伯府谋到实缺,听从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