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我想做……”张和叹了口气,“我那大哥是个老好人,见不得百姓受苦。看到那些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流民,他就想要救助他们。”
“…………”田丰很想说,这是多么不自量力,可临了却说不出口。
都知道以河间郡的钱粮,根本救助不了太多的流民。
更别说他们聚集在一起,很容易在某些人的煽动下发生暴动,因此各地甚至不敢让他们进城。
就算救助一段时间,可这样会影响全郡的发展。
明年秋收之前,若钱粮亏空严重,以至于民不聊生。
此时若流民大规模暴动,刘备少不得引咎辞官,甚至被罢免。
当官不是这样当的,可临了又说不出口。
毕竟当官不能为国为民,不能让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当官的意义是什么?
田丰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大概是在洛阳为官期间,真实的官场给他的冲击太大。
争权夺利,党同伐异,这让他很绝望,他甚至看不到任何大治,甚至是中兴的希望。
所以他逃回来了,什么不满阉党,那是士人的政治宣传,他其实就是个懦夫。
“大哥不自量力,我总不能看着他真因此丢官。”张和不懂,自顾自的说道,“于是我把流民组织起来,让他们作为垦殖兵团,屯田和养殖,修桥铺路甚至是改善水利。”
“可一旦这些事情解决,又该如何安置他们,要知道流民这几年从来不缺。”田丰询问。
“所以我用计,让所有的郡都不敢再驱逐流民。”张和冷笑。
“之前的童谣……”田丰立刻意识到什么,就没想到张和居然那么大胆。
这事情一旦暴露,可相当于把阉党和士人都给得罪了。
只是他能说什么,对方能坦然告诉他,这是对自己的信任,自己还能出卖他不成?
以田丰的性格而言,他不允许自己是这样的人。
“河间国没那么多物资,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张和告罪。
田丰也不好说,若非各郡县不作为,甚至主动把流民朝着河间国驱赶,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粗糙是粗糙,却很有效果。
真正的好官不会受到影响,而那些尸位素餐的,下台也没什么。“田兄……你对这个世道,应该不太满意吧?”张和看向田丰。
试探那么多次,已经大概知道田丰的想法,至少是政治倾向。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