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瑢坐到她对面,缓缓道:“北燕权利中心的人心中只有利益没有感情,桓王妃出身燕家,对亲情更是淡薄,自然也谈不上对桑祈有多少关爱。”
“今日是接风宴,按你我的身份,应当是北燕皇帝燕子期和桓王夫妇来见我们,但被推出来的却是桑祈,这是桓王妃的意图,一是对我们气焰上的打压,二是怕有危险所以让桑祈先来探路。”
宁曦的眼神从礼单上挪开,惊诧道:“我们本就弱与北燕,还需要打压气焰?”
景瑢笑了下,“主要是打压我,上次在南诏,我给他使了不小的绊子,想必桓王妃心生龃龉才会想灭我的威风。”
宁曦眼眸半眯,“你不就是给北燕通风报信的人吗?桓王妃可是在北燕呼风唤雨的人物,你哪里值得她如此忌惮,甚至连亲儿子都推出来当挡箭牌?”
“这话你该问桑祈或是桓王妃,我给不了你答案。”他弯着眸子看她将礼单来回翻,忍不住问,“你找什么?”
“我在找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听桑祈的意思,是真准备帮我们添贺礼,如此他给的东西一定比我们的东西还要贵重,我得有个数,免得他送了个天价的物件,以此胁迫我们还人情。”她道。
“你今日不是已经说了,他送与不送都与我们无关?”景瑢道。
“话是这么说,但哪能真的无关。”宁曦说着抬起眸,“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管这档子事,到时候还人情的钱你出!”
“我若出不起呢?”他浅声问。
宁曦轻笑,将礼单合上,“少装,我跟桑祈说我不差银子的时候他看你我的眼神一模一样,说明在他心里,你的财力起码和我相当。”
“景瑢,你这私房钱有点多啊?”
景瑢脸色怔了下,抬手想摸她的脸,宁曦却站起身躲开了。
“我困了,早点休息吧。”她吹了烛台,钻进了床帐。
景瑢被笼罩在一小片阴影中,想了想,跟了上去。
手还没等碰到床帐,里面就扔出枕头和被子,他慌忙下只能接住。
“这里不是官驿,能睡觉的地方多得很,就委屈安王殿下一晚上了!”
景瑢抱着自己的铺盖卷窝在软榻上,神色却不见失落,反而有些松快。
还好她说的是,委屈他,一晚上。
次日一早,她便被外面的喧哗声吵醒。
景瑢也被吵醒,两人对视一眼,他先披了衣裳出去看。
半晌,他回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