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在上的，阮柔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在往下滴水。额角的发，都贴在额际。西装外套的扣子掉了两颗，里头的白衬衫上，是大片的血。这血，似乎是很久之前的，已经干涸了。他西装裤上，都是黄泥。尤其是膝盖上，格外的显眼。

男人低垂着眉眼，眼皮子耷拉着，唇角更是干裂的起皮了。

可是素来有洁癖的男人，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竟是任由自己这样。

“不用，凝凝这边我来就行。”沈臣拒绝了。

凝凝，多么亲密的称呼。从前，沈臣对阮凝的称呼，只有冷冰冰的阮凝二字，从来都没有这样亲昵地叫过她的名字。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沈臣的心里，已经越来越在意阮凝了。

阮柔死死地咬着唇，才没有让自己在沈臣面前露出异样来。她望了眼床上的女人，低声说道：“臣哥，要是姐姐醒来看到你这样，一定会担心的……”

她的脸色苍白，眉心微蹙。

姐姐……沈臣的身体一僵，他下意识地垂下眼，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着。他的衣物上，都是沾的黄泥。被雨水给打湿了，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

这么多年，他确实没有这么狼狈过。要是让阮凝看到了，指不定又会多想些什么。

沈臣拢了拢眉心：“小柔，那我先去浴室洗澡。凝凝这边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你随时通知我。”

阮柔乖顺地应了一声好，等到男人从她的眼前离开，她脸上挂着的笑容，彻底地消失不见。不一会儿，就从浴室里头传来了哗啦的水声。

她走到了阮凝的床边，视线一寸寸地扫过阮凝的脸。

女人的容貌憔悴不堪，脸色惨白。哪怕是这样，她也美得让人心动。不同于从前的艳丽，反倒是一种易碎的美感，让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视线从她的脸上收回来。

“阮凝，你就是凭着这张脸，勾引到的沈臣吗？”

阮柔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子深*入骨髓的恨意。

从年少时，她就恨阮凝，恨她的一切。不管是她健康的身体，还是她艳丽的容貌。和阮凝比起来，她的容貌，仅仅只是清秀而已。

阮凝紧紧地闭着眼，半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要是……要是就这么毁了阮凝的脸。那么沈臣会不会就不喜欢阮凝了？

阮柔的心里头忽然闪过这样的想法。

她的手指轻轻地碰上了阮凝的脸，指甲在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