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要不要也和他们一样,给老朽跪下磕几个头,说不定老朽一时高兴,就把你也一并给收了呢。”
“前辈在上,请受晚辈一拜!”
杨洛也没作何犹豫,直接是撩起袍襟,就给老者磕了个响头,但从其嘴上的称呼,却又不难让人辨明其意。
李半仙微微怔了怔神儿,不由嗤之以鼻,“切!你这又是做什么?既然没打算拜老朽为师,又何须跪我这么个糟老头子呢。”
“晚辈这一跪,是对您体恤百姓的敬仰,也是对您不徇私情的钦佩,更是对您不愧蛊神之名的见证。蛊神前辈,我杨白衣能有幸曾与您一起并肩奋战过,当真是不胜殊荣,所以这一跪,您也理应受得起。”
杨洛的这番慷慨陈词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袒露着江湖儿女的真性情,尤其在当前这种场合下说出来,更让人有种高大伟岸的画面感徘徊在脑海间,久久挥散不去。
许是对这一答复感到很满意,李半仙回光返照的精神头也因心情愉悦而逐渐消退。
他缓缓闭上早已疲惫的双眼,嘴里哼哼着一段不知名的古怪歌谣,生前种种,化作一幕幕记忆片段历历在目。
有过风光体面,也有过遗憾可惜,但却唯独没有过伤天害理的亏欠。
他这一生,总算是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走到了尽头。
至于尽头的另一边到底是什么?是遍地枯骨的阿鼻地狱?还是佛音缭绕的极乐净土?那也就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了。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当一滴晶莹饱满的泪珠自其满是褶皱的眼角缓缓流淌而下,李半仙终也放下了对红尘人生的眷恋跟怀念,撒手人寰,与世长辞。
而这一刻的到来,虽让在场众人心里充满悲伤,却无处话凄凉。
这位蛊神前辈是不惜折损自身寿数,也要和那无形无名而又无情的天道去争上一争,眼下这京都子民的疾苦尽已除去,那么,他也该是时候安心上路了。
“师父!您是走的很不甘心,对么?”
突然,黯然泪下的李小勇当先打破了场间寂静,跟着在与泪流满面的李添对视一眼后,二人同时长身而起,皆以一种仇深似海的凶戾眼神望向廖捕快。
廖捕快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连忙慌慌张张就向杨洛屈膝告饶,“杨白衣,是我错了,是我不知好歹,请再给廖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打从即日起,廖某定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哦对了,你不是想要亲去殿前讨个说法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