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礼在东屋里歇了一会儿,起身要去方便,刚出了屋子就瞧见自家姑爷和三弟。
虽然已经入春,还是很冷的,但他那藩王女婿,却站在那里……
与他吃了酒不敢进屋是一模一样的。
赵学礼心里忍不住欢喜,一个人挨冻是可怜,一群人挨冻那就不叫啥了,于是他也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看他们在做什么。
屋子里依旧在说话。
赵洛泱道:“我自然知晓,阿奶放心若是小哑巴待我不好,我便立即归家。”
赵学礼和赵学景下意识看了一眼萧煜,虽然闺女是他家的,此时此刻却觉得这女婿格外可怜。
“这就对了,”杨老太道,“莫要说是你,便是你娘,你婶子们我也这般嘱咐,谁对她们不好了,定不能忍着,咱家里就没这规矩。”
杨老太话说完,萧煜回望向岳父和三叔。
三个男人,生怕变成外面的流民汉子,全都闭嘴仔细听训。
好在祖孙俩没有继续说自家的事,让三人都松了口气。
赵洛泱道:“阿奶,我们还是说谢婶儿。”
杨老太这才发现将话引偏了:“这个不用说,我去劝她。”
“不光是谢婶儿,”赵洛泱道,“村子里还有那么多寡居的妇人,阿奶还能一個个劝过去?”
杨老太觉得小孙女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赵洛泱道:“我觉得,应该让曹阿奶她们领着几个女眷,在私底下说一说这些事,咱们妇人能自己赚银钱,为何要受那些所谓的礼数束缚?前些日子还有人质疑我们织坊里有男有女,着实不堪。吐蕃人打过来的时候,也是女子穿梭在军中送饭、送药,那会儿怎么没有人说三道四?”
杨老太接着点头。
赵洛泱道:“不说村中人,许多富贵人家都不许女子读书、认字,孙女小时候,父亲教我读书,我们父女两个都会被祖父打骂,有些地方生了女娃娃甚至溺死,这些都不应该。”
杨老太道:“现在还有人溺死女婴?咱们藩地不是早就说过,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拦不住,”赵洛泱道,“都说家中生女是因为女鬼投胎,想要阻拦这些女鬼就得将她们虐死,有的人家除了溺死女婴之外,还要用铁针刺女婴身体,这样做是为了让女鬼痛苦,再也不敢来这家人,女鬼不来,自然下一胎就能生男,即便各地衙署严令杜绝,还是有人家冒险施为。”
杨老太叹口气,也知晓这种事一时半刻恐怕无法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