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竹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给单衡光。
很明显,但凡能说出这个答案,他也就不会成为“无名氏”了。
楚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情就像一条浸透了水的毛巾,沉甸甸的泛着潮气。
单竹刚才滴在上面的泪还透着凉意,但是那片刻间的心疼却已烟消云散。
他给出了他的答案。
他的野心,也许自始至终,就没有消散过。
他故意暴露他和她的关系,彻底把梧桐的刘竹和二十三中的刘竹画上等号,根本没有给她留任何的后路。
他在逼她,背叛他的弟弟。
当单衡光终有一日发现刘竹是单竹时,他不会再相信,最初在学校她教他叠千纸鹤时,仅仅只是因为他看起来很难过。
他不会再相信她在国赛的月光下,承诺对他的帮助是发自本心。
他也不会再相信,那些她为了他写的笔记,为了他讲的题,为了他画的画。
一切都会变成别有用心的铺垫,一切都变成了居心叵测的预谋。
而单竹本可以不这么选,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本可以避免。
她变成了可以刺向他弟弟的一把矛,变成了这场斗争中的战利品。
其实即使他不这样做,她本也会这样选择。
可是她主动选,和被迫选,意义还是不同的。
他不信她了。
或者说,他为了万无一失,终究还是没给她留下选择的机会。
楚莲站起身,她看向角落里早就拿着衣服站在那里的小弟们,朝着他们伸手:“衣服给我。”
她再一次变成了那副不冷不热的状态。似乎刚才的紧张不过是贴在脸上的一层灰,轻轻一碰就簌簌掉了下来。
她拿着衣服就往房间里走,单衡光似乎想追上来,楚莲一个冷淡的眼神就让他停了脚步。x33
“别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她呛人的方式很像芥末,要顿个几秒才觉得冲,“怎么,你也要进来换衣服?”
单衡光讪讪地尬住脚步,目送着她进门了。
即使他怀疑那门里有什么他们一开始想要隐瞒的,只要楚莲稍有不满他就挪不动腿了。
楚莲开关门的速度很迅速,几乎没有任何空隙让人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不过正如她想像的那样,这里现在只剩下了柴娜一个人在。
酒柜已经恢复了原样,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