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心吗?”他把手搭在她的笔上,像一只烦人的猫,阻挠她继续写卷子,“万一发炎了怎么办。”
楚莲对着他胳膊上的演算给这道题收尾,随后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布袋,拿出了碘酒棉签纱布这些外伤药。
“你是不是永远随身携带卷子、笔和急救包这三件套啊。”因为要处理伤口,他又往前蹭了蹭,“轻点儿,我怕痛。”
他理所当然地忘了自己刚才下口有多面不改色。
楚莲看着上面没干的口水痕迹,也无视了他的谎话,熟练地清理患处,她开始事后反省自己。
不应该这么冲动的,只是本来在他身边状态就太松弛,又突然被楚天河的事儿刺|激到,发展到后面就收不住了。
复盘一番之后,她生气地使劲擦了几下破损处让他长记性,心情不好拿她耍什么酒疯,明知故犯纯属自找苦吃。
刘竹皱着鼻子,知道她在气什么,舌头抵在腮帮乱转,心虚地没出声。
的确,他当时就是想看她失去理智,虽然借着酒劲儿,但他是有意的。
她需要他,在她丧失意识的时候,他就是她的一个锚,抓住了就能在无边的惶恐中落地。她害怕被别人发现的脆弱,只会在他面前暴露。
可他何尝不需要她呢?变成一个人不可或缺的存在,是他在这暗无天日的生活里难以自拔的慰藉。
他们都在饮鸩止渴。这样畸形的寄生方式,却维系着他们岌岌可危的生活。
给他的手腕卷上纱布之后,楚莲又拿起旁边的喷雾瓶对着他。
“干嘛?”刘竹下意识把手收回来退后,“我这是外伤,不能沾液体吧。”
看他脖子上逐渐变深的勒痕,楚莲闷头把药瓶塞到他手里:“你去照照镜子,自己喷吧。”
于是在刘竹开门的时候,花籽儿一脸诧愕纠结地把外套递了过去。
这两人身上湿得一塌糊涂,刘竹脖子上有明显的一圈淤青,手腕也缠着纱布,上面不知道密密麻麻写着什么情话,光线太暗看不清。楚莲半透的衣服下面,隐约能看到一些青紫色,好像也是淤伤,
x33白鞋上蹭着红色,不知道是谁的血。
花籽儿:看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
是人类进化没有带上他吗?想到自己在工作时接触的这些富家子弟,花籽儿又安慰自己,应该是有钱人的癖好。
……完全没被安慰到!这些小孩玩儿这么花,他一个成年人还是个单身狗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