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快,从信封里抽出信纸展开时,沈老太太这才发现她自己又急躁了。
老眼昏花的,还怎么看信?她小心翼翼地放下信纸就挪到炕梢去炕琴柜那里找沈卫民给她配的老花眼镜。
金丝边的,银丝边的,带链子的,只要是如今市面上有的款式,沈卫民就给二老配了好几副老花眼镜。
为了避免老人岁数大了记性差,出门没老花镜在身边不方便,就连他二伯家,他也没忘放上一副老花眼镜。
沈老太太拿到老花眼镜,戴上以后视线就清晰了。推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她再次拿起炕上信纸就可算能好好看信。
这一番工夫下来,石老看了看自己抽完了烟的烟斗,他也不装烟叶了,干脆就端坐在炕桌前等着对面老大姐。
还没看完?
要不咋说老娘们就是老娘们,磨磨蹭蹭的,就两张纸上面能写多少字,又不是隐名埋姓了就是李腊梅。
当年程家的大小姐,张家的大少奶奶连菜刀都使唤得老有名气,还能不识字咋的,这速度实在太墨迹了。
沈老太太正细细看着信的内容,看完一张信纸,她眨了眨自己有些湿意的双眼,再继续看下去,突然一怔。
“……曾受王掌柜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