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上下近日都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的。
白覃更是连着数日都不曾归家了,户部侍郎顾臻园看着白覃眼里的红血丝和白了不少的头发,再也看不下去了。
“白侍郎啊,你还是先回家休息几日吧,你看你的眼睛都红成什么样了!快回去吧,‘卖花会’此事牵连甚广,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查清楚的?陛下都不催促我们,他心中也是有数的。你今日就先回去吧,我准你的假!”
白覃一脸倦色,冷肃的一张脸是毫无休息之意。
“顾尚书,你若累了就先回去吧,我再将这几个卷宗看完。”
他面前摞着厚厚的好几个竹简和卷宗,都是近些年来四处失踪的妇女儿童的记录,白覃试图在其中找到失踪人员的关联之处。
他认为,“卖花会”能在天子脚下买卖人口,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仅仅留下一个“卖花会”的名头,定是有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在背后操盘。
“卖花会”的人,定是在城中遍布暗中沟通的记号和窝点,才能做到“隐身”于闹市之中。
他心中始终坚信,再狡猾的狐狸,也一定会露出马脚!
白覃绝不相信“卖花会”能做到雁过无痕,滴水无声的地步。
他翻了一遍又一遍的卷宗,相关的不相关的大小失踪人口案件,在他的脑海中,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他试图在这如海一般浩瀚的案件之中,找到最不起眼,却至为关键的证据。
只要他能找到能将这些案件关联起来的线索,“卖花会”就有迹可循!
顾臻园也没辙了,打了个沉重的哈欠,实在是撑不住了,先行离开。
调查卷宗这事儿本该是吏部尚书李塘和他手底下的活,但是李塘他们知道此事复杂,他们准备从审问孙婆子直接入手。
卷宗他们不是没看过,只是他们根本没查出以往卷宗有何有用的线索。
白覃却不信这个邪,亲自去找李塘借了这些卷宗来,没日没夜的看。
顾臻园和李塘只能面面相觑,由着这个老古板去了。
陆彧此刻整个人靠在太师椅上,脸上盖着一本书,脚高高的翘在方木桌上,看着像是累得睡着了,其实陆彧根本没睡。
他的桌上也是成山的卷宗。
他和白覃这个老古板,在某些事情上不谋而合。
他也觉得很多看似毫无关联的失踪案,都定和“卖花会”有关联。
只不过他不像白覃那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