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草三钱,热水烧沸,再用阴火,熬制两个时辰!”
庄子萱字正腔圆的陈述着药方,只觉得点将台上清风灌满衣袖,目之所及是整个演武场的全貌,在场所有人包括皇帝都在仰着脖听,有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当真是风头出尽。
站在点将台底下的柴恢不通医术自然听不出什么门道,他叉着腰,看着头顶不停摇头。
“哎,赵公子你说,她这是在发什么疯?就不怕父皇治她的罪?哎,人呢?”
他一回头,惊讶的发现自己背后早就没有赵太子的身影了。
……
一直拼劲气力喊话,喊到头脑发晕,庄子萱说出了最后一味药,伏在栏杆上喘息不止。
她试探着手去摸摸后背,单薄的官服已经被冷汗湿透。身后没有刀刃了,刺客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呼……终于结束了。”
她长长舒了口气,刚想坐下来,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双靴子,抬眼就看见赵元稷站在不远处,恶狠狠地盯着她,他的神情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竟如阎王罗刹一般吓人。ωωw.
“好你个庄子萱,好厉害的手段,只用一个药方,就分去了我半壁江山!”
不好,这绝世绿茶男赵太子找上门来了。
“赵公子不去搏虎,来这里做什么?”
来者不善,需沉着冷静面对,庄子萱装着明白揣糊涂,缓缓的在点将台上移动。
她深知,这危楼虽没有百尺高,可的确是是这是整个演武场最高的地方,掉下去定然会粉身碎骨,得想些别的法子脱身。
赵元稷步步逼近,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你坏了我的事,我自然是来找你算账的!”
“公子未免也太抬举我了,我一个小小的末流大夫,何德何能能坏公子的事……”
庄子萱冷笑的表情,正对上赵太子几近疯狂的目光,后者拦住了她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那方子,你今日当众抖出来,害得我顷刻间损失了近半数的帮手!他们很多都是我费尽心机搜罗来的——数年心血,毁于一旦!”
“下毒逼着人家做事,算什么英雄?想不到赵太子一直以来的靠的竟然是这种卑鄙手段!自诩操纵人心,其实能耐就止步于此了吗?”
“你不懂!”
赵元稷咬牙切齿,一双眼睛泛红,连带着眼下的朱砂痣都好像燃烧起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