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恢被那声呵斥吓得险些丢了马鞭,不敢与敖霄勃然大怒的目光相对,只能梗着脖子小声辩解。
“父皇让我责罚他,你看不惯,便去找父皇理论,在孤面前逞什么威风,小心我连同你一起打。”
柴恢抬手欲指敖霄,马鞭却被劈手夺去,一时间攻守异势,差点以为敖霄盛怒之下要打自己。
柴恢慌得不行,闭眼竟捂起了头,他眼睛闭了半晌,没有等到鞭子落在身上,一开眼才发现敖霄只是将马鞭掷在地上而已。
庄子萱看他如缩头乌龟般的样子甚为滑稽,一时间忍不住噗嗤一笑,柴恢登时恼怒,“你又是什么人,胆敢嘲笑本殿?”
他从‘壳子’里探出脑袋,只看见夜色当中有个宫装女子清丽窈窕,昏暗处看不清面目。
“我如何敢嘲笑七殿下,只是心疼殿下生气要伤了身子,那些中药可就白喝下去了。”
这声音如春江冰魄,泠然乍响,不是庄子萱又是谁,七皇子瞪大了眼睛看了许久,呼吸都结在喉咙里。
她素日常穿男子服饰,鲜少着裙戴钗,此日翠色宫装打扮更显白皙,玉簪螺髻,宛然娥眉,绝非俗气脂粉,谈笑间有三分英气,更是勾魂夺魄,比起那一日在朝堂上,又别有一番风韵。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柴恢扁着嘴,只觉得肚子里的肠子都悔青了,没想到这个被自己厌弃的女人认真打扮起来,还真是个可怜可爱的,早知道这婚事——
敖霄见七皇子一双眼睛只管盯着庄子萱看,心中有些不悦,他剑眉微挑,冷冷向柴恢道。
“纵然有陛下的旨意,殿下仍是非刑凌辱兄弟,这样不友不恭的名声,你担得起,贵妃担得起么?”
柴恢从怔楞中回过神来,才发现冠军侯一双森然的眼睛已经盯着自己许久了,他心中有些惶恐,可是在庄子萱面前,仍然在故意强撑。
“谁不知道你素日和柴爻交好,现在赶来是要替他找补么?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一点半点,陛下和太后那里,你休想讨得了好!”
跪在地上的柴爻羞怯不敢抬头,只听见庄子萱裙上的环佩作响,心乱如麻。
“敖将军,是我犯了错,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得罪了太后娘娘。”
敖霄冷冷哼了一声,“我是梁臣,不是谁的私臣,况且臣来是有要事,不是来寻仇的。”
他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带着庄子萱往清远殿的正殿去了。
柴爻跪在地上,两肩血痕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