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萱脸色骤变,回身四望,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她舒了口气,学着那乌台官儿的语气说。
“侯爷近来是怎么了,是酒喝多了,还是粥吃少了,没听见刚才他们在那叫嚷个不停,说赵太子的肺痨要是治不好,我三天以后就得提着脑袋来见阎王。”
敖霄也不同她计较,负手站在台阶上,他身穿甲胄的样子英武逼人,没想到穿朝服也依旧英俊挺拔,玉树临风。
“底下嚷得最凶的那些都是不懂医术的,你那么在意他们的看法倒不如好好跟我讲讲,你从这个赵太子身上到底发现什么了?”
庄子萱不说话了,她沉吟片刻,正色抬眼看着敖霄。
“果然,侯爷也看出了那赵太子的蹊跷了么?”
敖霄笑了笑,眸色渐深,看着庄子萱。
“你也太小看人了,我虽然不懂医术,但看人的你昨天那副神情,猜也猜得到大半,既然已经看出他没病装病,为什么不抽时间告诉我?”
庄子萱撇了撇嘴,敛紧了身上青袍。
“这话要是说出去,横竖要被打死,侯爷又不懂医术,妄加揣测做什么?”
敖霄一双眼睛渐单薄渐狭窄,伸手拎住了庄子萱的耳朵。
“我发现小庄大夫近来脾气越发大了,是不是要本侯好好教训你一番你才安心?”
庄子萱吃痛,又抓不住敖霄的手,只能佯装大哭起来。
“他们欺负我,你也帮着他们欺负我,你这人也太坏了!”
敖霄没料到这些,吓得松了手,庄子萱的眼泪却没止住,仍旧抽泣不止。
“刚才那些个官儿,那么吓人,他们要生吞了我,你都不出来替我说句话,还是那个什么病秧子太子替我解围。”
她从手指缝里看着敖霄面呈愧色,伸手在怀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又一脸怅然若失。
庄子萱一时间觉得十分好笑,从袖子里抽出了他的手帕。
“侯爷可是在找这个?”
敖霄看着她从帕子后面露出笑眼来,这才明这人是在装哭,一时间又气又无奈。
“你收着吧,沾了饭粒的帕子,我是不会再用的。”
庄子萱笑得直不起腰,只觉得平日里冠军侯鲜少辞色,今天喜怒哀乐倒让她看了个遍。
“等侯爷哪天也哭了的时候,我再拿这个帕子给侯爷擦眼泪如何?”
她说着就真的拿这帕子往敖霄脸上招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