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媪下意识地催动内力与这股灼热真气相抗,却哪知甫一接触竟然完全落了下风,被生生逼退回来,练内家功夫内力倒流最是凶险,此刻真气从她手少阳三焦经冲入,三焦与督脉相会,若真气逆流冲入督脉顷刻便有性命之虞,荀媪不敢大意急忙运功相抗,却也只能将真气顶回到小臂外关穴附近,再进不得分毫,而江朔体内的真气却似无穷无尽,仍源源不断涌来,眼看就要冲破关防,荀媪急忙以左手食指、中指点住自己右臂内关穴注入内力,想合力抵抗那股真气,岂料真气横冲直撞又逆着左手中指直冲上来,逆着手阙阴心包经直冲上来,这一下更是凶险无比,荀媪急催内力终于在左手曲泽穴处接住那股真气。
荀媪运起毕生功力好不容易接住两股真气,顷刻间额头便见了汗,江朔此刻寒气已消,热气又涌入荀媪体内,感觉舒服了许多,竟又能开口说话道:“多谢媪媪,我觉得舒服许多了。”
他尚不知荀媪此刻体内两股真气交锋凶险异常,只道是荀媪功夫了得,顷刻便治好了自己的寒热之症。他见荀媪已经满头大汗,忙道:“看来这发功治病是极累的,媪媪你休息一下吧,我已经好多了。”
言毕便想放开荀媪的手,荀媪见状大急,此刻情境便如高手比武一般,如若不收功而撤手,两人都要真气逆行而死,荀媪急忙右手五指合叩紧紧捏牢江朔的手,江朔只道荀媪不肯撤手是要为他疗伤,便道:“媪媪,我真的好多了,你太辛苦了,先歇歇吧。”手上使劲想抽出手来。
若是寻常时候,莫说一个童儿,就是彪形大汉被荀媪一把抓住也绝无挣脱之理,然而她此刻需要专心运功与江朔体内真气抗衡,无暇他顾,竟感觉渐渐要抓握不住江朔的手了。要开口制止已是有心无力了,就是想要摇头示意也做不到。眼看着山穷水尽之际,忽觉右肩和左臂同时被人扣住,两股真气分别从右肩天髎穴与左臂天泉穴注入,两股内力沉雄厚重,缓缓推送之下江朔体内袭来的真气竟慢慢平息下来,继而消融不见了。
内力卸去,荀媪精疲力尽委顿在地上,道:“多谢主家相助。”
背后那人道:“荀媪,凡事须得量力而为,我早已交代这童儿所受内伤极为古怪,病情如有反复当报我知,你此番行险,若我晚到半刻只怕……”后面的话自是不消说了。
荀媪此番行险固然是因为江朔体内真气骤然反转,但也因她见过主人多次用内力为江朔疗伤,看起来也不甚辛苦,才敢冒险一试,岂料险些送命,她一向自视甚高,只道自己功力与主人相差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