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让华金娘慢慢说。
在华金娘的叙述里,苏芸暖看到了人性最恶心的一面。
女学建立之初,夫子多是东方长青请来的人,并且主要教习的是琴棋书画。
这无可厚非,毕竟内皇城的女学受众是官宦家的女儿居多,在这些人的生活中,琴棋书画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没有生存压力的原因,这些人也不愿意学什么耕织岐黄之术。
当然女学也有教真本事的学科,耕种、织染、岐黄之术和稳婆这些都有,而这些教习的夫子则是朝廷派遣过去的,比如薛丁元的太医属,会有人授草药课程,教如何做稳婆的夫子是两个人,一个叫薛凌,一个叫甄婆。
耕种和织染也都是朝廷相关衙门里人过去的。
而女学里分成了两派,贵女一派,一些家里官职太低,或者像华金娘这样的商户之女就是另外一派。
有了等级高低就出现了各种本不该在女学出现的事情,平常冷嘲热讽的羞辱还是小事,石如意的死就是闹大的一次。
苏芸暖微微眯起眼睛:“也就是说,石如意的事情不了了之,石灵均的三缄其口,都是因为有得罪不起的人吧?”
“是。”华金娘抹了一把眼泪:“我跟父兄母亲都提过了,但自古以来是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再者如意她爹都像是个缩头乌龟一般,我父兄勒令我不准说出去一个字,也不让我再回去女学了。”
苏芸暖递过去帕子给华金娘:“你本可逃过一劫。”
“民女良心难安。”华金娘垂首:“如意是官家小姐里,唯一一个敢站出来替我们说话,挡在我们前面护着我们的人。”
“女学里的山长、执事和夫子都不管?”苏芸暖问。
华金娘叹了口气:“皇后娘娘,那些个贵女一个个都在人前摆出来娇滴滴、知书达理的温柔模样,一肚子蛇蝎心肠,做事狠厉又滴水不漏的。”
苏芸暖微微蹙眉了。
“再者,朝廷安排的夫子都是有官职在身,授课之后并不会在女学多留,东方大人招募来的夫子,各种原因都陆续走了。”华金娘说。
这就解释通了!
不是没人发现,是发现的人离开了,可如今京城里的人,她就真想不出是谁家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了。
“既是到了我面前,就说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本事,敢在女学里做恶!”苏芸暖说。
华金娘扑通就跪下了,磕头在地:“皇后娘娘,这个人背景太大,民女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