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
推门进屋,闫建勋“唉呀唉呀”的叫唤着,好不可怜。
张红英往闫建勋的后背上涂着嚼烂的绿色草药,因淤青太多,闫建勋已经被糊成了绿怪物。
闫芳香很不厚道的笑了:“怎么,讨诊金不成反被打了?这不正合大伯的心意,由讹一个人的诊金,变成讹七个人的诊金,这下大伯可发财了……”
闫建勋一反常态的没发脾气,一脸沮丧:“发啥财啊!上门讨打才对!我们到了杨石垃子、被狠揍一顿才知道,杨钧城小名叫三伢子!”
闫芳香不明所以,杨钧城小名本来就叫三伢子,叫三伢子哪里可怕了?
电闪雷鸣间,闫芳香想起了村里妇人们经常吓孩子的一句话:再哭、再哭杨大伢来了,抓你喂老虎!
莫不是三伢子,是杨大伢子的弟弟?那、那砍野猪脑袋的那个男人,岂不就是传说中的杨大伢子?
怪只怪自己刚重生回来,竟然忘了这茬儿。
这事也不完全怪闫芳香。
因为在农村,伢子这个小名,过去和石头、狗剩一样普遍,直到后来出了“杨大伢子”以后,才少了许多。
要说杨大伢子,可是个传奇人物,在村民的谈资与禁忌之间反复横跳。
据传他三岁死爹娘;五岁叔婶弃;七岁猎户捡;九岁为猎户报仇杀猛虎;十一岁杀山匪;十五岁杀叔婶入死牢,逢军队招死囚进敢死营,表现好脱罪入军籍;二十一岁打折少将军的腿被赶回家……
按年纪,二伢子和三伢子,应该是他认养的弟弟,不是亲弟。
这样的人,别说闫大柱见了害怕,就是朱家人见了也得打哆嗦,这人双手可是粘过人血的。
闫大柱,这个哑巴亏,算是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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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闫芳香透过窗户缝儿看,是三婶王月梅,进鸡窝抓出一只大公鸡,放在剁柴禾的木桩就给鸡喉咙放了血。
王月梅边收拾鸡,嘴里边骂骂咧咧的:“俺们三房的爷们是因为谁受的伤?不给请郎中,不给放饭菜,自己个儿躲屋里吃鸡补身子!黄皮子偷鸡还知道留个鸡毛呢,坏下水的连黄皮子都不如!”
骂的话简洁明了,闫家所有男人因为大房杨建业而找杨家算账受了伤,孙亚茹偷偷丈夫和儿子炖鸡补身子,被王月梅知道了,顿时炸毛了。
大房房门格外的静悄悄,孙亚茹没敢出来支棱,这件事,毕竟她心里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