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一个锦绣罗帕,展开它,便有一根金针现于两人面前,聂人犀皱眉,取到手心观摩,却在那纤细针身上发现了密雕的花纹,他眯着眼仔细辨认,却看不出是什么花型。
“是荷花。”池夜道,他放松地靠在茶桌旁的织锦软塌上,浑身蓄满了贵气,像是走下天庭的真龙,他眼见聂人犀惊讶表情,垂了垂眼,同他讲述着:“我曾听十三延荣卫中的老四说,大梁从前有位二公主,是当今崇文帝之姐,师承上任监国,她极擅用针,可以一针破百人武功,并且,凡是自她手中出的针,针身必刻牡丹,她现在已隐匿江湖。”
聂人犀听完这话,发问:“那这金针是?”
“出自殷家那位姐姐之手。”
聂人犀双眼微瞪,“她是梁二公主明梵岚的徒弟?公子,你如何拿到的这针?”
“我派了武侍到江南截杀他们,去的那几人,都中了她的金针,回来时武功已废,医师看过后,说那几人这辈子都无法再习武了。”池夜抬头看向聂人犀,语气仍然不急不慢,“所以,若是哪日对上那位殷姑娘,切莫动武。也将你布置的人收回来吧,他们不是她的对手,不要自损兵将,聂家建立听闲楼百年,培养暗卫也不容易。”
聂人犀闻言背后一冷,他低头,半跪拱手行礼,“属下有错,不该不等公子吩咐擅自做局……”
“我说过你不必再跪我。”池夜语气平淡只说了这一句,但聂人犀的血液却刹那间如同冰冻,他交握的双手关节已然发白,勉强撑着力气站了起来,“是。”连语气都有些颤抖。
“聂人犀,你怕我?”
聂人犀垂头,皱紧了眉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当然怕!他咬了咬牙,回答:“是。属下在见到公子之前,曾听父亲说过不少关于公子的事,公子雷厉风行,手段高明,属下很是敬畏……”
“你父亲应当不只说了我这些,”池夜浅笑,“你是怕我,不是敬畏。”话音落,他似乎不打算纠结这些,“你也无需再唤我公子、自称属下,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二十岁了。”
聂人犀点了点头,略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比你小上一岁,若没有那虚无的身份之别,你我可以,是好友。”他抬眼望向聂人犀,“聂家世代为池氏做事,已陨落不少英杰,忠武风骨我早留心,你当得起做我的兄弟。”
“兄弟之间,不该如此。”
聂人犀心里腾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受,池夜在他眼里,是无法企及的存在。他如同金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