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重重,沉默不语;一部分人神色慨然,高声阔论;一部分人眉头紧皱,不以为然。
“废话,总帅既然回归!我等自当听从总帅号令。”
“正是!这事有什么好议的?总帅大人归来,就是冰幽极绝四州之主。以前说总帅亡故也就罢了,可现而今,除了总帅,我梁某人谁都不认!”
“入他仙人!总帅回来的正好,还是在总帅麾下效力爽快。”
“诸位听我一言,总帅归来,自是众望所归。问题是总帅现在无官无职,她以什么名义统御我们胜捷军?”
“军门!这正是我所忧之事,总帅复生是好事,然而凡事要讲规矩。我等自然愿意拥戴总帅!问题是此举逆了朝廷法度,必定不为朝廷所容。总帅做了冰幽极绝四州之主,接下该怎么办?是否该起兵造反?如此一来,天下就乱了。”
“哈!反了又如何?那皇帝老儿,我早就看不顺眼。总帅大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死了?说是什么暴毙身亡,可如今总帅死而复生,真相大白!吾等自当追随总帅,杀往京城,让皇帝老儿给个交代。”
“狂言!这兵戈一起,天下间必定生灵涂炭。拥戴总帅我答应,举旗造反,却需慎而又慎。”
帐内众将一开始还有秩序,一个个的说话,可仅仅二十几句之后,就又炒成了一团乱麻。
甚至有人怒火攻心,直接袒臂挥拳,准备以武德服人。幸亏被身边的同袍扯住,他们扯腿的扯腿,抱腰的抱腰。
龙雍面无表情,听着这些将官的争论,心里不由暗暗感慨。
秦沐歌统御冰幽极绝诸军十二年,不但威震北地,也在军中积累了崇高人望。在三年之后,这帐内二百多位千户以上的军将,竟仍有将近三成,义无反顾的拥戴那位霸武王。
剩余的军将,即便有些人心里不以为然,说话也极其委婉。他们不敢直言反驳,更不敢对霸武王不敬。
龙雍不由又想到了不久前,亲来军中拜访的笑红尘,还有自己袖中另一封来自于秦家七代先祖秦奉先的私信,他的眸光,凝冷如针。
他等了一阵,直到帐内的音量小了一点,才拿起桌上的惊堂木重重一拍。龙雍足足敲了十七八下,才使这偌大的军帐再次静谧下来。
“都是朝廷将官,军前议事,却如小儿争吵斗殴,成何体统?尔等是将龙某的军令,当成了耳边风?”
龙雍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堂中:“刚才吵闹的最凶,动了手的几个,全都给我叉出去,按照军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