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海浪波涛。
无数黑红的触足从四面八方涌向以暖沙为被的女孩,它们粗暴的挤开沙堆,让黑云般的庞大肉块蠕动到她身下,如年轮般层层环绕的利齿,包裹在血肉里蠢蠢欲动。
一条受不住诱惑的触足,缠绕在她的脚踝,细细舔舐着上面散发出的甜味。
吃掉她、吃掉她、吃掉她...
夜风中道不明的低语吟唱着诡异曲调。
血液再次进入口中,引起某种作呕的化学反应,触足如同受到电击炸毛般的退开。
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吃?
她怎么会难吃呢...
林乔前半夜睡的并不安稳,冷风还是无孔不入,冻的她在梦里都提了个篮子化身小女孩,走在冰天雪地里问佩戴鹅毛帽的贵妇买不买火柴。
一盒也没卖出去,她便自己划了擦火皮点燃一根火柴取暖。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暖意汹涌而来,如棉花般的云朵包裹着她的身躯,毛茸茸的线团堆叠在她身上嬉戏玩闹,她如坠云端,舒服的不得了。
怪物转动着无处不在的眼珠,静静看着往自己肉堆里拼命挤入的新娘。
和它们说的一样。
她闻起来香甜,吃上去像腐烂已久的鱼,不过这不是很重要,更吸引祂的是她身上的颜色。
她是鲜红的。
灰白世界里无意闯入的、最突兀的一抹色彩。
祂从没见过的绚丽,尤为特别。
黏腻的触足钻出沙堆来到地面,抚过她白皙憔悴的面颊、嘴唇、头发,缠绕她的手臂。
真是脆弱的物种,轻轻一碰就会碾成肉泥。
怪物收起了用来撕碎猎物的尖锐白牙,招来更多的肉堆在她身下让她钻。
旁边,被饥饿困扰到无法入水的江丹,烦躁的坐起身。
他爬上岩石望向拱在沙子里的女人,开始窸窸窣窣的脱裤子,没注意到绕在她耳边的触足悄然钻回沙底。
暖意徒然离去,林乔皱起了眉,睫毛轻颤,睁开一条眼缝。
男人落满胡渣的下巴近在咫尺,手放在她合拢的外衣领口。
视线猝不及防的对上,林乔瞬间从沙堆里扑出手臂,展开的折叠刀直抵他的喉咙,哑着声问:“你干什么?”
江丹没想到她的警觉性这么高,一下愣住不敢轻举妄动,只磕巴的说:“反正都要死了,不风流一回?”
男人在任何苦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