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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哥,数十年之后,小妹韶华已逝,苍颜白发。而那时宁哥你仍然风采如昔,你们再度相遇,岂非浮生若梦?”
“又或者,到时小妹已化为一抔黄土,而宁哥你路过我的坟茔,抚今追昔,岂不心生云树之思?”
语气中颇为感慨,似乎情真意切,足以触人心弦。
可是洛宁早知道她是陆翩翩,心中雪亮。
此女是试探自己。这几句话说来感人肺腑,其实很能发人心迹。
“故人易老心不改,朱颜已逝人犹在。”洛宁也喝了一杯酒,“可是绰儿,世事无常,福祸难料。”
“将来焉知不是我埋骨荒山,死于非命,而你安享余年,不知故人已逝呢?”
“这以后的事…只有天知道!”洛宁看着窗外的白云,“修士就能长久吗?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不见得!”
“唉,就说那绣衣府令陆秩,当年名满天下,何等英雄啊。可他竟然埋骨边地荒野,一生大业尽付荒草松风,谁人知晓?”
“若非幸好被我发现,有朝一日能归葬长安,刻碑立传,如此英雄也成了孤魂野鬼啊。”
陆翩翩握住酒壶的手捏的更紧,绣鞋中的玉足不禁微微勾起。
“宁哥很了解陆秩?他是个大英雄?”女郎语气漫不经心的问道。
洛宁点头,目露向往之色,“陆秩既是英雄,也当的一个大字!”
“当年若不是他孤身东渡扶桑,斩杀扶桑国师,大夏岂能在高丽歼灭百万扶桑海寇?”
“若不是他,益州恐怕早就被吐蕃和南诏瓜分。”
“他若还在,这天下吏治也不会崩塌的这么快,女真或许已经被镇压…”
陆翩翩目光闪烁,“可是…陆秩在儒道官员口中,名声并不好,不然也不会身后凄凉。”
“他毕竟是绣衣府令,说到底也是阴谋之道,爪牙之属。”
“哈!儒修!”洛宁冷笑,“他们只知道争权夺利,假公济私!”
“太岳相公之后,儒道官员可曾做过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
“没有!”
“他们嘴上做事,手中揽权!怎么可能对陆秩这种天子鹰犬有公道评价?”
“若是他们有陆秩的一半担待,天下还能变成这个样子?”
“如今外面夷狄环伺,里面歌舞升平。上面贪风炽烈,下面生民无业!”
“很多地方村村起火,树树冒烟,鬼怪横行,盗贼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