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别与他们一般见识,明日再给你找个文会,定能压他们一头。”公冶平道。
朱厚照道:“我的才学,是不是很烂?”
“啊?”
公冶平和孙澈都大感意外。
说自己才学不行就罢了,居然用“烂”来形容?
这是在自我反省吗?
刚才在楼上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怎么现在就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了?情绪变化也太快了吧?
孙澈道:“朱公子的才学并不差,尤其是对心学的理解,世间少有,至于所谓的制艺等学问,都需要时间积累,您就算现在没有功名,将来也一定会金榜题名天下知。”
朱祐樘摇头道:“不可能了,我一辈子都不可能金榜题名的。”
“为何?”孙澈道,“莫非小公子是……”
就差说,你不会是乐籍出身吧?大明除了乐籍和戴罪之身,都是有资格参加科举的,连军户也不例外。
朱厚照不想跟孙澈他们解释,问一旁的高凤道:“先前去江宁县县衙看过了吗?他们什么时候放人?”
言外之意,他要把胡峰从牢房里捞出来之后,就跟孙澈他们分道扬镳。
在孙澈和公冶平听来……
你们不能帮小爷我扬名,跟你们出来还丢人了,那我们还是散伙吧。
孙澈抢白道:“之前我们去看过,他那边没事,只要联系到他家人,交了赎罪的银子,就可以出来了。还给了通融的银两,狱卒怎敢为难一个生员呢?”
“嗯。回客栈吧。”
朱厚照意兴阑珊。
本来商量好的,胡峰要给他租个大别业住着,但因为胡峰意外落罪下狱,事就先这么拖着了。
朱厚照还觉得住在客栈里,享受着自己在宫里所体会不到的人间烟火气,是一种美妙的事情。
但就是他的心情……不太美妙了。
……
……
此时在江宁县的牢房内。
张周正作为“探访者”,与应天府府尹吴雄,一起到县衙来探访了因为推人下楼而被问罪的胡峰。
衙差把胡峰带出来时,张周和吴雄身着便服,连知县都只能站在一边陪笑着。
江宁县的知县也不是旁人,正是前上元县知县米景安。
本来米景安只是个举人,一任的京县附郭县知县当完了,就该卸任回乡,结果就因为曾在张周中解元时拜码头拜得早,南京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