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撤了的消息。
夜幕低垂,江贵人瞪着将自己来时辇轿搬走的太监,瞪得眼珠子仿佛要掉出来,骨碌骨碌地跟着他们滑走……江贵人伶仃地站了一会儿,终究没上演在长乐宫前站立一夜的戏码,而是灰溜溜地滚回自家宫里了。
然而,更坏的消息来了。
太后再次闭关前为皇后求了个情,皇帝也考虑到日后还需要皇后来管治后宫,小惩大诫即可,便顺坡下驴地解了皇后的禁足,嫔妃们即日就要恢复去建章宫请安的规矩。
皇后解除禁足,为之惋惜的嫔妃不少。
但谁都不会像新鲜出炉的江贵人这么破防。
刚被降为贵人,就要去建章宫被公开处刑,她自觉社死不已,又想到万一碰上云氏那贱人,她还得给她行礼,一想到那社死案发现场,她登时脉象都不好了。
江贵人刚称病,建章宫的冬画就来了。
皇后也猜到江贵人会不想来,偏偏她勉强算是皇后小分队的,她刚解除禁足,想身边多点自己人,是断然不允许有人在这时称病不去请安的。
“我这就去,冬画姑娘请稍等。”
江贵人一思量,还是得去。
皇后的心眼比太监还小,在这档囗不去请安,皇后不会考虑她的难处,只会觉得她不给她面子,哪天找机会把她害了。
江贵人深深叹气,从未如此抗拒去建章宫请安。
她穿戴整齐,走出殿外,习惯性地问:“步辇还没备好吗?小石子偷懒去了?”
“小主……”
见宫女一脸为难,江贵人才想起来,她的步辇被太后撤掉了。
江贵人羞恼交加,一巴掌甩在宫女脸上:
“少给我拉着个脸,不就是走路吗?走!横竖离建章宫近得很!”
……
同一时间,咸福宫。
云皎昨日接了圣旨,但嫔位规制的衣裳还没送到,她依旧穿着自己的旧衣,美滋滋地往步辇上一坐,摆出了六亲不认的坐姿:“姐姐,咱们咸福宫一宫两嫔,还都有封号,你说这多威风。”
衬得旁边跟着的孙常在都不配开麦了。
丽嫔斜瞥她一眼:“也就威风两天,你当了嫔,该独分一宫了。”
“咸福宫我住着挺好的,我都想跟皇上说不搬了,就是有点住不开。”
咸福宫本身挺大的,装潢也新。
但嫔位身边的太监宫女都多,单一个西侧屋肯定是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