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慎刑司,底下的宫女太监都煞白了脸。
宫里头稀里糊涂就丢命的例子太多了。在宫妃面前还好些,妃嫔是不能体罚宫女的,当然被主子想方设法地折磨也够熬人的,但最危险的,还是在御前伺候。宫里有个说法,说什么奴才都会犯错,只有御前的不会。
皇帝脸色差些,冒犯了圣驾,就是杀头大罪。
被拉下去照死里打,也只能忍住恐惧,切不能将求饶的话说出口,惧怕祸及家人。
“先观察一段时间,看谁办事最得你心,朕就升他为首领太监。”
“奴才谢万岁爷恩典。”
底下人齐声说。
他们心如擂鼓,得到示意后,统一跪安退下。
待屋子里只剩下五人后,谢知行才抚着她的手道:“既要立威,也要施以恩惠。你光是跟他们说你很坏没有用,奴才不怕恶人,多的是敷衍塞责,让面上过得去的本事。他们怕你,心里就会远离你,办事只想岔子别出在他头上,给他盼头,让他知道事情办好了有奖赏,才会动脑筋想法子把事儿办好,在你说出口之前体会你的意思。”
云皎的手比常人的要小些,被他握在手里,简直像个小玩意儿。
燕赤的太监有品级,嫔位以下的主子可以选择宠信某个大监,把他视为自己身边的管事太监,但没资格真正地将他升为八品或者七品的侍监……宫里头就有很多担着首领职务,但没有品级的太监。
皇帝画的这个饼,面子里子都很足。
“那是皇上有权,才能一两句话就施恩,嫔妾什么都没有呢。”
云皎的五指在他掌中张开又收拢:“嫔妾的手小小的,只能抓住很少很少的东西。”
谢知行低眸:“是挺小的。”
皇帝是个精致人儿,看上去总是很儒雅,透着一股养尊处优式的从容淡漠,天塌下来他眉毛都不会抖一下。想想也是,以皇帝的受教育程度,搁现代起码是个博士兼全才。一个掌控着整个国家兴亡的
人,如果像她一样一惊一乍,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那百姓未免可怜。
可是云皎心有反骨,越是看他不食人间烟火,她就生出将他拉下神坛的冲动。
多么清贵美好的帅哥,肯定要给他整个活!
“不过,嫔妾也想到了办法。”
云皎一边说话,一边存档。
“嗯?”
谢知行没防备云皎,也觉得她翻不出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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