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让他回想起来,以前的昂热在对练的时候也是如此刻薄的嘲讽。
——“太慢!太慢!太慢!”
——“只是这样而已么?只是这样而已么?”
跨越几乎六十年的时光,他再一次被人打倒在地上。
昂热给予他的屈辱他几乎永世都不能忘,所以他才会在看到苏墨的信物后立即准备见他,并且从一开始就有了试探苏墨身手的想法。
昂热在他心中的阴影太大,大到他平时都刻意选择将其遗忘。
如今,昂热信赖的学生来到了这个国家这片土地,犬山贺将眼前的苏墨视为昂热的投影,苏墨之前说的没错,无论他做什么,犬山贺都不会放过和苏墨切磋的机会。
对于他而言,击败苏墨,就像是击败了昂热的投影。
这种想法是那么的卑劣,却又那么的炽热,炽热到他无法忍耐,他必须要战胜昂热,哪怕只是投影也可以!
到时候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和昂热打电话,嘲讽他眼光不行的同时,让他将这个废物亲生子收回去。
这样就能证明不是他不行,而是昂热没有眼光。
一想到昂热惊愕的面容,犬山贺就过于激动,以至于没有想到其他的后果。
比如说,自己被击败后,将会面对的冰冷现实。
就像是……现在这样。
明明是还没有进入卡塞尔的新生,明明还是他的后辈,苏墨却展现出了奇迹一般的剑术和鹰隼一般的眼力。
和当初的昂热一样,他以绝对的实力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击败,一次又一次让自己不得不面对这一崩溃性的事实。
在自己的众多家臣面前,他被一次又一次割伤然后被放过。
之前想用来威慑苏墨的气势和人手,此刻反过来成为束缚他自己的枷锁。
在犬山贺面前,苏墨的身影和昂热的身影逐渐重合,威风赫赫的犬山家家主的表皮逐渐剥离,显现出六十年来几乎毫无变化的自己,那是一个十八岁正在拉皮条的孱弱少年,周围的家臣默默地看着他,就像当年那些挨着皮鞭的妓女。
“只有这种程度么?”
苏墨继续追问。
“空有强者的潜质,承受了昂热多年的教导,你的实力居然只有这种程度么?”
刻薄的询问让犬山贺头颅隐隐作痛,比起疼痛更难忍受的是在家臣面前遭受的耻辱。
六十年前就是这样,面对昂热他选择了臣服,从此失去了尊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