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习性和道之理念,是最为独特和难以改变的,而孤也没有想让每个人都变得相同,孤会让他们在普适的规则或习俗下,各自发展,而这种普适,必然是要营造出一个极其包容的环境。
而保持各种族和各道之间的基本平衡,是提高包容度的要素,但不是绝对因素,只是以目前的外界情况来说,各种族和各道的平衡,是有益的。”
“说实话,孤从来不需要苍生改变什么,只不过孤做出了改变,你们自己主动来适应孤而已,这就是适者生存。”
阎都帝君好像第一次认识她,冷冷道,“世人且不知,他们崇敬的长生帝君如此冷漠自负,你想要海清河晏,苍生就得按你的意志来一次大和谐?”
“非也,阎都帝君想差了。”湛长风神情温和,不疾不徐道,“众生有点难以割裂的本性,叫做趋利避害。孤建立了商鼎会、学宫学院,世人若不接受,可以反对,可以视而不见,但绝大部分修士却对此热忱非常,这就是他们主动选择的大势。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减小损失的最大办法就是顺势,而孤的改变,则是为了顺九天的势。”
湛长风问他,“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阎都帝君觉得,九天将来是继续分,还是合?”
“若问总体,自然是合的。”不然准圣们也不会弄出一个新天庭。
“这就又不对了,没有事是应该要怎样的,哪怕准圣提出了新天庭。但新天庭,确实代表了一种‘合势’,当越来越多的修士趋向它的时候,就成了大势所趋。
孤要治辖内各种族各道并进,不仅是为了实践天道之下万物平等的思想,也是为了促进这种势。”
阎都帝君沉吟稍息,疑道,“你还没说,让它们怎么争鸣。”
这问一出,阎都帝君就看见湛长风觑了他一眼,活像是在看一块朽木。
“孤用鞭子让马奔跑,不如它们自愿奔跑。”湛长风道,“孤以为,生灵本性最坚
x33韧的,是求生欲,满足了它后,才会滋生种种欲、望,当它们为财侣法地头疼时,它们自己会不断前行。
阎都帝君难道没发现吗,在这普适的环境中,削弱了‘你是妖,我要杀了你’的思想,却没削弱‘你动我东西了,我要杀了你’的自然斗争。
太一只是尽可能地传播一个不偏倚的是非观,而非做各种族各道的大家长。只要理由合适,因果成立,哪脉取代了哪脉,哪族灭了哪族,谁会去干涉?”
湛长风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