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有几分防止昼族逃跑的意思,如今却是为了阻止湛长风破阵。
无尽回廊这段时间里不能再收人了,湛长风耐心下,客气问,“前辈是景耀的?”
“不是。”
“那为何干涉我与景耀的恩怨?”
“请回吧,这传送阵,你不能过。”
“天君可有听到我借天运降下的誓约?”
“不死不休?”老妪头发花白,体态优雅,幽叹道,“凛爻,世有定数,莫太执着,你清理北境也就罢了,这阵却不能毁。”
湛长风暗思着她话中深意,口中不退让,“此阵摆这里,犹如在我寝殿开了扇后门,叫人寝食难安。”
“凌老。”
她身后应声出现一人,正是凌未初。
这会儿的凌未初手擒一只法身显化的符笔,行止中道韵无双,但他有些忌惮那名跟普通年长者似的老妪,她能将浑身气势和法身容于身体,道行显然要比自己高得多。
老妪也在打量昼族这名新出的天君,发现他气息浑厚,至少是以神通大圆满道行证的灵鉴,堪为出色之辈了。
“今日一战是避不了了,请。”老妪身子一淡,顷刻出现在了百里外的海面上。
凌未初朝湛长风一点头,紧追而去。
湛长风则看向了剩下的人,一魁梧的黄巾将领惴惴厉喝,“你休太放肆,此阵乃多家共建,不是你想通过就能通过的!”
通过?
她是要毁了它。
湛长风掐诀诵咒,黑云布空,煌煌天威倾压而下,电闪雷鸣,游龙惊空,万道粗壮而狰狞的紫金雷电劈落,天上地下皆做雷海,中者,轻则肉身半毁,重则灰飞烟灭。
“杀了她!”两真君被她随后施展下来的造化道场困住,脱离不得雷域,只得顶着防御宝具朝她强攻来,她意识一凝,万丈红尘卷走他们的神魂,两具身体转眼枯骨,风一扬,什么也没留下。
大军慌乱起来,怒吼着冲她扑杀去,仿佛一幅正在烧毁的画卷,画里是千军万马。
破空来一气刃,原是那老妪的分身过来了。
湛长风的众生枯骨被打断,一时不能再施展,立刻以至阴之炁化剑,风雪纷涌。
老妪分身眉头一锁,如立深渊边,她极快扫去这无所适从的空洞惊惧之感,口念,“一气化清浊,重楼锁清秋!”
刹那天地元气,清者上浮,浊者下沉,仿佛在此方空间辟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域,这老妪分身,就是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