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上的衣服。
过得片刻,不远处传来杀戮的声音,弓弦铮铮颤动,弩箭破空,刀剑交击,垂死的哀号,愤怒的呼喝,让人觉得修罗场就在间壁,只隔了薄薄一层窗户纸!魏十七嗅到了血腥的气味,他咧开嘴,脸上带着森然笑意,拇指扣住食指,丹田内一点真炁勃然而作,等待着猎物送上门来。
脚步声蓦然大作,来袭者似乎放弃了匿踪,一脚踹开房门,直扑向床铺。魏十七食指弹出,真炁外放,从对方眉心灌入脑中,生机刹那间消失,尸体颓然瘫倒,像失去支撑的一口空麻袋。
魏十七伸出手去,稳稳接过对方手中滑落的弩机,又一名黑衣人紧随闯入,手持利剑,手腕轻振,爆出七八朵飘忽不定的剑花,虚虚实实,护住周身门户。魏十七扣下扳机,弩箭“铮”地穿过对方的胸脯,带出一蓬血肉,深深扎进墙中。
无论多么精妙的剑法,也抵挡不住近在咫尺的弩箭,什么借力御力,虚实变化,全然派不上用场!那人似乎才从梦中惊醒,又陷入更深的噩梦,眼神恍惚,慢慢垂下头,看着胸口的血窟窿,忽地哀号一声,仰天摔倒在地。
黄芪早被惊醒,牙齿打颤,缩进床角瑟瑟发抖,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脸上,像涂上了一层惨白的脂粉,白蔻颇有胆色,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华,目光追随他的一举一动。“害怕的话躲到床底去,别出声!”魏十七丢下弩机,弯腰拾起利剑,头也不回向屋外走去。
床前倒着两具尸体,血腥刺鼻,黄芪感到一阵恶心,抱起枕头捂住口鼻,忍不住抽泣起来。白蔲拍拍她裸露的肩膀,低声安慰了几句,贴心地问她要不要躲到床下去。黄芪自个儿也觉得不好意思,她在被褥上抹干眼泪,侧过脸,惴惴不安道:“他……他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了……”
白蔲灵巧地跳下床去,取了衣物丢给黄芪,道:“别傻了,他们是冲着羊先生来得,我们只要躲在屋里不出声,等到天亮就没事了!”
黄芪不敢下床,手忙脚乱把衣衫往身上套,忽然停下动作,凑到鼻下嗅了嗅,嘟囔道:“还好没溅上血……呃,你是说……他故意把杀手引开?”
白蔲把长发挽到脑后,随意打个结,没有作声。
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鸽子“咕噜噜”的叫声近在咫尺,魏十七扭头望去,只见一头铁翎异瞳鸽立于檐上,抓得瓦片嘎嘎作响,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似乎在辨认些什么。
原来是杜微那头铁翎异瞳鸽,阴魂不散找上门来了,厉轼倒是好算计——这鸽子终是个祸患,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