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的血气,如牵线木偶般操纵肉身,自行其是。
血舍利失了寄存之躯,感应到血肉的气息,凶性大发,一个劲往掌心钻去,魏十七生怕露出端倪,惹出是非来,故作沉思之状,暗中将那枚血舍利收入“一芥洞天”内,隔绝深渊,置于参天造化树下。这一下捅了马蜂窝,血舍利暴跳如雷,横冲直撞,直欲破空遁出洞天,重归深渊,参天造化树元气未复,有气无力垂下无数枝条,将血舍利团团裹住,不令其逃脱。
血气骤然化作蓬勃烈焰,将造化树枝烧作灰烬,血舍利飞将出来,闪动着妖异的光芒,戾气缠绕,桀骜不驯,绕着造化树转了几圈,似乎觉得难以下口,微微一颤,旋即化作一道赤光,直奔远处那座钢筋混凝土的森林而去。那是魏十七心中最大的秘密,岂容此物轻易窥探,他正待施展手段将其降服,那血舍利忽然去势一收,停滞于空中,滴溜溜乱转,血气缠绕,如火如荼,瞬息幻化出百余道血符,于方寸间布下一座法阵,血光急速流转,魏十七只觉一股莫名的意志轻轻拂过身心,先前所得三枚血舍利凭空消失,下一刻挪入“一芥洞天”,出现在法阵之中。
舍利彼此呼应,血丝喷薄而出,密密绞成一条细绳,如老藤抱石,将四枚血舍利一一串起,形同手链,却只得四块宝石,看上去有几分寒碜。
这一番手脚将左彪残留的血气耗去九成九,所剩无几,血舍利为血丝包裹,随之安定下来,气息弱不可察,几近于无。魏十七将血舍利手链拿到手中,打量了数眼,一时也来不及细看,心神动处,携出“一芥洞天”,随手套在右腕上,留待日后细细推敲。
契染在血肉中拨弄了一阵,一无所获,心中微有些失望,丢了枯枝拍拍双手,慢吞吞站起身,扭头见魏十七眸光闪烁,若有所思,出言问道:“事已至此,韩将军可有什么打算?”
“事已至此”意指他们与三巨头照了面,由暗转明,暴露在阳光下,正式介入这一场残酷的争斗。魏十七举头环顾百岁谷,空山幽幽,水声隆隆,大幕才刚拉开,各方角色粉墨登场,是笑到最后的主角,还是露个脸的死跑龙套,半是天数,半是人为。他伸手捏住腕上血舍利,一粒粒转动,低低笑道:“契将军只管拿主意,若有人与你为难,自有吾出手抵挡。”
契染深知他熬炼肉身,最不惧激斗,当下颔首道:“也罢,那三人只要寻正主,虾兵蟹将看不上眼,吾二人只管一处处找过去,先收罗足够的血气再说,如遇上左彪这等强手,有劳韩将军打发。”
此言正合心意,魏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