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这样一来,至少我爹娘就不会成天催我相亲嫁人啦,我也落得个清闲”。
这怎么能算是不吃亏?
他现在处于人生低谷中,将来走的都是上坡路,身为男子,嫁娶之事也不会受到影响,可择选的女子只会越来越多。
而她是女子,又是平民背景,错过了这两年的最佳适婚年龄,不说嫁不到好人家,婚事起码也会坎坷曲折许多。
孟福儿是笨,但不是真傻,李元绍不信她不懂这些利害。
无非是在两者之间,选择了委屈自己,替他多着想两分罢了。
她似乎不知道,这样不懂索取地单方面付出,很容易在男女关系中占据下风,被戴上爱情奴隶的枷锁。
偏偏这样的姑娘,正是李元绍此类人天生的克星。
他并非没有真心,恰恰相反,对于选中和认定的人,他可以不计回报地为之流血流泪,甚至自折双翼。
李梦娥是他妹妹,他便能为之与祖父反目,赵红珠得他三分真心,他便给予足够的尊重与虚荣,婚事确认后再无女人可近身。ъΙQǐkU.йEτ
若想要拿下这颗真心的全部,自然不是轻而易举能做到的。
它就藏在泛着冷光的坚硬盔甲之下,需得用十分的力气敲开,少半分都不行。
而孟福儿就是这个用了十分力气的姑娘。
思绪翻飞间,李元绍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走到了窗前。
透过两只宽的缝隙,能看见孟福儿正在后院的水井旁洗衣服。
老旧的农家小院里,木盆里装着烧好的热水,少女坐在小木椅上,试了试水温,便埋头用力认真地搓洗起衣物来。
切成小段的皂角壳放了许多,被她搓出许多沫子来,衣服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少女轻快地哼着浣纱歌,悦耳的歌声断断续续飘进窗中。
“江心澹澹芙蓉花,江口蛾眉独浣纱……”
“桃源仙子不须夸,闻道惟裁一片花……”
李元绍轻轻将窗推开了一些,灰茫茫的初冬天地间,最动人心弦的一抹娇艳,便是少女那张被冻得发红的小脸。
他看得出神,又有些惆怅。
孟福儿固然是合他心意的姑娘,但婚姻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情。
岳家的背景,是绝大多数男人在婚姻中都会衡量考虑的东西。
孟爷爷年轻时是个教书先生,奈何家里的孩子多,负担不起读书的束脩,全靠他一人教导才能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