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都一千三百多了。”
陈阿娇低头,俯视着桑弘羊,一脸的嫌弃之色:“桑弘羊,你出身商贾之家,当年,陛下听闻你心算之学冠绝天下,便想召你进宫,封你个一官半职的,好为朝廷所用;当初,上有王太后、国舅田蚡、太尉窦婴,下有公孙弘、儿宽等文武百官一致反对,认为你桑弘羊出身商贾,乃身份卑鄙之人,没有资格进入朝堂之上。
本宫听说后,便好言好语的劝谏陛下,帮你说了几箩筐的好话,这才有了你桑弘羊的这一身荣华富贵。
怎的,如今你桑弘羊位列三公九卿之尊,掌管大汉大农令,虽然不曾封侯,却也贵不可言,便忘了本宫昔日之恩情?”
桑弘羊趴伏在地,涩声道:“微臣不敢。”
“你不敢?你桑弘羊现在混成了人物,什么事情不敢做?”陈阿娇冷笑一声,突然问一句:“当年,你为何要在卫子夫面前数说我陈阿娇的不是?”
来了来了。
这场面,终于来了。
桑弘羊通体的寒毛都倒竖起来。
当初,陈阿娇愤而离开长乐宫、搬出长安城,刘彻暗中观望了一段时间,也不发一道诏书,便直接册封卫子夫为皇后;也就等于说,从法理上来说,眼下的汉帝国,其实有两个皇后。
因为,人家陈阿娇毕竟是刘彻当年明媒正娶进宫、正儿八经册封的皇后,在没有皇帝明诏天下的情况下,她依然还是皇后身份,这一点,谁都不可否认;至于卫子夫,也是正式册封的皇后……
这种事情,说起来就是一团浆糊,谁沾上谁倒霉,这些年来,根本就没人敢提及。
至于说在卫子夫面前数说陈阿娇的不是,满朝文武大臣,至少有七八成的人都干过吧?
可是。
为什么就找我桑弘羊的晦气……
“微臣罪该万死,请贵人赐罪。”桑弘羊十分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
“呵,贵人?好一个贵人!”陈阿娇冷笑一声,“昔日你桑弘羊为了进阶一个小小的郎中,携带五百斤黄金,跪拜在长乐宫外时,可曾想过,时过境迁,有朝一日你会称本宫一声贵人?”
桑弘羊不敢吭声了。
他只是将额头顶在地上,一声不吭,差不多等于是放弃了抵抗。
陈阿娇的目光愈发森冷,幽幽扫视一圈,突然开口:“杜周,你一个廷尉府的侍御史,怎的躲在他人身后探头探脑,你说你丢人不丢人?
来,帮本宫断一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