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
杨川一阵懵逼,讷讷问道:“好端端的、咋还谢上了?”
南宫公主仰面向天,空洞眼眶直直的凝望着黛蓝色天空,悠然说道:“听说你将那些年纪尚幼的女童都留了下来,并未遣送婚配,二姨不该谢你?”
杨川张口欲言,却被这位公主摆摆手拦住了。
“杨川你知道么,本宫当初被先皇剥洗干净后,送给匈奴人祸祸时多大年纪吗?”
“十四岁,还不满十五岁。”
“这狗屁天下啊,本就艰难心酸,可是,对妇人来说,则更要遭受一场场天大的罪孽。”
“我儿心底醇厚良善,天必佑之。”
“但是,你也必遭满朝文武、权贵之家、以及那些狗屁读书人的嫉恨,在那些人的眼里,这天下唯有权与利,却偏生没有人。”
南宫公主叹一口气,拉着杨川手,继续说道:“尤其是,他们那些人的眼里,没有妇人。”
“高祖皇帝,文皇帝,景皇帝,都施行的是以仁孝治天下,可是,何为仁?何为孝?”
“呵呵,孟夫子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听听,说的多好。”
“可是现在的那些读书人在想什么呢?”
“杨川你放心,本宫虽然眼瞎,可心里头却分外的亮堂,你留下的那两百多名小女子,都送给本宫吧,看看满朝文武谁敢吱声!”
杨川深深一躬,道:“谢谢二姨。”
这一句‘谢谢’,的确发自内心,并无一丝一毫的矫揉造作。
他如今也算跻身权贵之家,依照汉帝国的传统,就好像应该成为曹襄那般的纨绔恶少,欺男霸女,打架斗殴,大家嘴上骂着,心里头却舒坦着。
反正大家都很烂,就看谁比谁更烂。
可是,你若想着为某一个卑鄙的阶层、某一下贱的群体说几句公道话,想办一点‘好人好事’,那你就等着吧。
长安城里,九成以上的贵人,绝对会恨你入骨,因为,那些既得利益者,绝对不允许有人触动这一根‘底线’。
看看,这便是阶层固化啊。
杨川苦苦思索一日一夜,想了好几套说辞和办法,却终究还是颇为冒险,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成为别人攻击自己的‘把柄’。
只能说,眼下这座天下,还操蛋的很呢……
“二姨,这些小妇人,您要如何处置?”
杨川搀扶了南宫公主,缓步登上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