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早饭过后,杨川回到阁楼后,照例躺平在壁炉旁边的马扎子上,身上盖一条毯子,听着柴火‘哔哔啵啵’的燃烧,似乎昏昏欲睡。
张安世来了。
他规规矩矩的躬身施礼,开口道:“老师,我查清楚了,这一次在关中之地散播谣言、中伤老师的,是丞相府的人。”
杨川‘嗯’了一声,慵懒的说道:“然后呢?”
张安世沉吟几声,道:“据学生看来,这种造谣中伤之事,甚是无聊,只能让人恶心一下,却还拿不出真凭实据来说事;
所以,这件事情只能隐忍一二……”
杨川随口问道:“那你说说,丞相府的人为何要害我风评、给我抹黑呢?”
张汤思忖几个呼吸,道:“应该是担心皇帝重用老师、霍去病、曹襄等少年人,以平衡朝堂之上老臣居多的状况。”
杨川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淡然道:“你有时间,就去琢磨一下,如何将咱们的杨氏腌菜、榨菜多换些钱粮,如何将咱们的石硫合剂卖给更多的人,这些都是很端正的事情,伱要多去琢磨、多想、多做;
至于朝堂之事,就别浪费时间了,不要说你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就算是我、霍去病、曹襄几人,不也是能躲避就躲避吗?
此外,皇帝的心思,你也尽量不要去揣摩,此为大忌;
在这一方面,你父亲张汤做得比你好,你应该好好向他学习,这人啊,心眼子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少年时,一定要学会藏拙。”
张安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好。”
杨川摆摆手:“你去忙吧,我小睡片刻。”
张安世欲言又止,不过,终究还是轻手轻脚的走了。
听着张安世下楼的脚步声,杨川心中一阵苦笑:‘后世有人说,生子当如孙仲谋,对张汤来说,的确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这一点,别人学都学不来。
杨川之所以直接躺平,无非是让人看的,想想自己这才出去小半年,他就成了‘狗贼杨川’,如何能不让他生气?
不过。
生气归生气。
‘屯田制’由卫青提出,皇帝首肯,由大农令负责执行,结果,事情突然变成这个烂怂样子,杨川都懒得吐槽了。
‘桑弘羊一月三迁、公孙弘主持屯田令、主父偃暴毙身亡、司马相如官复原职……’
最近发生的这一连串事件,听上去、怎么就觉得满满的都是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