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长叹了一口气,意味复杂地说道:“实在没有想到,满朝文武都闭口不言的话语,竟然是从一个太学生的嘴里说出来,到底是朕的满朝文武们不知道,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敢说?!”
“父皇英明。”
林敬恰到好处地捧了一记,继续道:“以儿臣之见来看,对付义军不同于对付建虏,需制长策方能制之。”
崇祯皇帝轻轻点了点头,“如何不同?”
林敬继续道:“回禀父皇,对付建虏,乃御外敌,当以七分军事三分政治,以打促和,便可得喘息之机;然而对付流寇,则属于内乱。需以七分政治三分军事,施加仁义之道,断绝流寇来援,方能使流寇如断水之泉,不攻自破。因此,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切实减轻百姓的负担,只要他们能活得下去,就不会投入到流寇当中。
崇祯皇帝微微陷入沉默,他知道林敬的潜台词,既然不能从百姓身上刮钱,那么就只能从宗室豪强身上要钱,其中无论是输饷,还是重新清丈土地,都是在断宗室和豪强的根基,他们焉能同意?M.
想到这里,崇祯原本坚定的想法便隐隐有些动摇,他望了一眼林敬,继续问道:“听说你在山东推行过减租减息令和均田令?”
“回禀父皇,减租减息确有此事,不过均田并非如此,而是实行了永佃令。”
林敬恭敬地回答道:“儿臣先前多有奏章呈奏,山东三王多有不法事,此次建虏来袭,他们亦未尽臣道,儿臣便将他们的土地剥夺了......当然,这件事也是得到了父皇的许可,儿臣才得以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