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涌上心头,当初德州战败的记忆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在那片血与火交融的战场上,林敬便是带着这种俯视望着自己。
想到了这里,祖润泽忍不住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罪臣祖润泽,拜见太子殿下......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于国于民而言,罪臣即便一死也难以洗脱罪孽,还请殿下能够法外开恩,赐罪臣速死。”
说完后,祖润泽便在地上磕起了头,直到额头上出现一片血丝。
林敬冷冷望了一眼祖润泽,他丝毫不在意对方此时的想法,反而望着祖润泽干干净净的后脑勺微微发愣,好奇道:“祖润泽,你的辫子呢?”
“辫子.......罪臣......
祖润泽的脸上顿时涌起一片血色,他自然明白林敬的意思,可是他却对此难以启齿。
因为在当初选择投降的时候,祖润泽便让家丁们将自己的辫子剃了个干干净净,用这个行动来表达自己的诚意,可是如今被林敬问起的时候,反而带着几分黑色幽默感。
然而,一旁的张国维却是再也忍受不住怒意,他极为厌恶地望了一眼祖润泽,似乎在望向一堆牛屎。
“祖润泽,你不要以为剪去辫子就能将之前的事情洗得干干净净,你自己说说,你祖家世受国恩,尽享尊荣,从你父祖大寿到你自己,我大明何曾亏待与你们?你们原本应该马革裹尸来报效朝廷,可是如今却选择投降了建虏,你自己说说,你和你父祖大寿,可识得‘耻辱’二字怎么写?”
祖润泽被这一通骂给骂得发懵了,他除了在地上磕头,便再也没说一句话,由于每一下都磕得很厉害,因此额头很快就见了血。
林敬懒得看此人的表演,摆了摆手,道:“行了,今天叫你来这里,不是要杀你,你不用先磕头了。”
“罪臣罪该万死.....就算磕死在这里,也是罪臣该受的......”
祖润泽脸上的泪水和鲜血汇成一团,让人根本分辨不出,只觉得无比滑稽。
林敬有些不耐地轻哼了一声,道:“行了,本宫叫你停下就停下,抬头看着本宫。”
“是,殿下.......”
祖润泽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只见额头上的鲜血很快就流淌了下来,几乎将眼睛都糊住了,透过厚重的血幕,他似乎一下子看到了太子的眼睛。
当初那双眼睛,他在战场上也见过,充满了杀气。
祖润泽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