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牛入海之势,弊端之多实在难以尽数。”
说到这里的时候,其余的大臣们也纷纷围了过来,静静等着沈廷扬的介绍。
实际上,对于漕运的问题,大明上上下下的官员谁都能说上两句,主要还是因为这些问题都属于积年毛病,谁都知道,可是谁也解决不掉。
“弘治二年,河复决张秋,冲会通河,命户部侍郎白昂相治。昂奏金龙口决口已淤,河并为一大支,由祥符合沁下徐州而去。其间河道浅隘,宜于所经七县,筑堤岸以卫张秋……,越四年,河复决数道入运河,坏张秋东堤,夺汶水入海,漕流绝。时工部侍郎陈政梳理河道,集夫十五万,治未效而卒。”
沈廷扬缓缓背完这一段文字,才轻声道:“运河虽然比起海运安全,可是耗费甚多,运河年年淤塞,年年修筑,不知道多少民脂民膏都丢在了这水里面去了.......而这些费用也都加在了漕粮的‘耗’上,从湖广运到京城的漕粮,光是‘耗粮’就占了一大半。”
林敬微微点头,他在调查大明户部账册的时候,自然知道为了一条运河,大明朝这二百多年来所花费的巨额代价。
就好比在大运河沿着徐州的那一段,就前前后后花了将近八十年时间挖淤泥,其中投入的人力物力更是不计可数,最终才使得吕、梁洪才被清淤,可是阻塞的河道远远不止这么一处,而涉及到运河其他位置上时,花费也是非常多。
“曾经朝中有人说:“前议役山东、河南丁夫数万,疏浚淤沙以通运。然沙随水下,旋浚旋淤……”
沈廷扬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朝廷在开挖运河的事情上,规划并不够明确,也走了不少的回头路。”
“没错,季明所言正是吾等所想,若是能够实行海运,则海舟一载千石,可当河舟三,用卒大减。河漕视陆运费省什三,海运视陆省什七,虽有漂溺患,然省牵卒之劳、驳浅之费、挨次之守,利害亦相当。”
林增志很快也站出来赞同道,他一向都十分认同海运,对于眼下的漕运体系深为不满,因为漕运的缘故,周边百姓的生活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由于大明漕运采用了支运法,即各地农民把粮食运往指定的粮仓,再派遣军队就近运输,最后运转京城,完成一次漕运过程——像这样的过程每年需要进行四次,对于农民来说是极为沉重的负担,农民为了前往粮仓通常需要走数百里,往往会耽误农时,延误生产。
当然,后来虽然出现了兑运法,就是允许南直隶、江苏、浙江、湖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