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里的人都以打鱼为生了,这个船坞自然也就舍弃不用了,时间久了随着江水的涨落,这些木头都被腐蚀掉了,容易被江水冲入到河道中,时间久了堆积在一起会给过往的船只带来安全隐患,所以才会把这些木头从河中捞上来。ωωw.
柳阳在江边看了一下在水中剩余的木头,果然还是能隐约看出这是一种支撑大型物件的架子。
“你们为什么不继续造船呢?现在大明正是需要繁荣发展的时候,漕运也繁忙,造船的生意应该比捕鱼更好吧。”
当宁百帆把柳阳的话翻译过去后,这些个老工匠们都沉默了,其中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汉从腰间抽出一个水皮囊,拧开木塞猛灌了一口。
一股浓郁辛辣的酒味从皮囊里散发了出来,显然里面装的并不是水,细闻之下,还有一股淡淡的高粱的味道。
这个老汉眉头紧皱,黑黝黝的脸庞也绉在了一起,显然刚才那一大口酒劲头太大,饶是让他经常喝的也受不了。
“咳咳,俺们谁想捕鱼,谁不知道造船比打渔强,可当今皇上说让俺们打渔的,谁敢抗旨,打渔就打渔吧,总比饿肚子强。”
这老汉的话柳阳听懂了,虽然方言的味道依旧有些浓,但慢慢听已经有些官话的音了,虽然还很不标准。
听到对方这意思似乎打渔是没办法的事情,这里面怎么还牵扯到皇上了,这让柳阳不禁有些好奇。
“老爷子,说句大不敬的话,俗话说老天爷管天管地,没听说管拉屎放屁的。皇上他日理万机,每天那么多国家大事,怎么会管你们做什么活计?”
柳阳说完这话后,这个老汉便抬起头看着自己,这才发现对方一直眼睛居然是瞎的,眼眶中没有眼球,只有一个令人可怖的凹陷的坑。
“当年陈友谅和当今的皇上在这里大决战,俺们被陈友谅拉去造战船,后来他兵败死了,俺们就被皇上迁怒怪罪,说是资敌助虐,以后不得再从事造船行业。”
“可又不让俺们去外地谋生,所以俺们只能打渔了,这么多年也就过来了,交了赋税,勉强够填饱肚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俺们当时没给皇上造船。”
旁边的老工匠们听到这个老汉说的话,脸上都露出了戚戚然的神色,仿佛都在懊恼当时怎么就给陈友谅干活了。
但是柳阳听着这话感到有些荒唐,当时天下大乱,这些工匠们和普通的老百姓一样,不过都是滔天巨浪之下的一叶扁舟而已,能否自保尚且两说,如果被陈友谅这种巨浪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