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材健硕的保安冲到人群中,企图平复这一场无序的狂潮。
男人满头是血,旁边是被砸碎的椅子,他躺在地上,有气出没气进,看起来奄奄一息。
他身后一同到来的朋友们见到保安过来,指着喻清大喊大叫,“你们的人动手打人,快把我们的人打死了!”
顾客就是上帝。
客户和摇钱树哪个重要?老板面露为难,左右看了看。
那是一个很懂得权衡利弊的中年人,眼睛长得小,肚子却长得大。
客户和摇钱树相比,客户比较重要,因为客户就是上帝。M.
可这间酒吧有许许多多的上帝,摇钱树却只有一棵。
老板想了想,眉毛吊起来,抬手。
保安冲上去,摁住满身是血的人和他的朋友们,将其架往外拖。
人群尖叫起来,因为喻清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他们又想伸手去摸,却被保安们隔开。
老板处理完了事情,抹了一把汗,对喻清说,“你怎么冲下来了?踩地雷吗?今天你先去后台休息吧,待会我再找你谈谈!”
说完,两只小小的眼睛望向二楼。
那个地方很暗,灯光是朦胧的,许多在下面玩乐的人不会去二楼。
原因一是因为下面更热闹,也更有趣,原因二是因为,楼上那层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上去的,要么花大钱,要么有关系,不然那种位置订不到。
唐柔也看过去。
二楼一直传来让她讨厌的气息。
是中心大教堂里,站在最前方引领众信徒唱颂歌的那个牧师。
等到闹事的人被拖走,阿瑟兰终于松了一口气,凑近了悄声问唐柔,“枪呢?”
唐柔眨眨眼,“藏起来了。”
阿瑟兰伸手摸她的额头,表情越来越严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可此刻的唐柔回答不了,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一派清明,可眼神呆呆的,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
那个冲上来解围的乐手还没有离开,阿瑟兰狐疑地朝对方看去,那人也正好回头看向唐柔。
脸上有妆,很奇怪,没有涂粉底,皮肤很好,眼睛狭长黑亮,眼尾勾勒出长长的深蓝色线条,不是眼线,更像随手画出的图腾。
喉结清瘦,分明是标准的男性特征,可唇上却涂了鲜艳的红色,鼻梁很高,像直挺的山峰。
那人沉眸看着唐柔,莫名让人觉得他在后怕些什么。